可是阿笙知,这不是随便痴缠着,撒撒就能糊过去的事。
崔珩晏慌得脑袋都凑过来,在她耳边竭声反驳:“我自然是有办法的,再给我一时间好不好?”
见崔珩晏不答,阿笙一颗小鹿撞的心,也慢慢如同晨光时分泡好的茶,到了黄昏落日时分,逐渐凉透失去甘香。
还是后悔,当初曾经遇见他了吗?
阿笙到这里再说不去,轻轻推开恍惚失神的公,离开了这个她的伤心地。
她了,缓缓地说:“我明白公的意思了。”
可惜的是,阿笙自然不会知崔珩晏脑里的勾勾绕绕,轻声问:“那你将我当什么呢?只想我这样无名无分地,陪你蹉跎岁月。你是什么都不想,只要我陪着你便是了吗?”
念转到这里,崔珩晏五俱焚,痛裂。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她心旌摇曳,可外表无波无澜:“那你倒是告诉我呀,我们总该一起想办法的。”
“可是现在……”
是后悔偷偷跑来,探望当初无人照料的病弱的他吗?
公璜齿间呼的气扑在阿笙的颈,令她心中一颤。
一动,竟是生生呕了一血。
--
可是现在怎么,现在是后悔了吗?后悔什么了?
这是她的人生大事。
公又哪里舍得让这些琐事折磨他的阿笙。
贵的东西,才得上他的阿笙。
他声线总是清雅而凛冽,即使病了,反而带着靡靡的,破烂到极致的颓败:“阿笙你便当作是可怜可怜我,再疼疼我,阿笙总是最怜惜我的。”
阿笙想,她要回去好好地睡一觉,不是分扬镳还是一刀两断,都是之后的事。
是后悔豆蔻垂髫的年岁,都在和无趣的他一起红豆树嬉戏玩乐吗?
是后悔将他看成风亮节的君,刚刚才认知到他的表里不一?
是后悔,是后悔,是后悔,是后悔……
是后悔玩的年纪,只能陪无用的他对对围棋吗?
若说之前一番委屈的话让她有多心,现在的阿笙便有多苦涩。
崔珩晏却伫立在原地,连人都忘记拦住,满脑都是她刚才没说完的话——
是后悔夜半时分不能睡觉,却陪他聊天,为他笛,给他洗手作羹汤吗?
她齿冷,那话近乎是从牙齿的罅隙挤来的:“我从未后悔遇见苍松翠柏一样的公,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她必须得好好地睡一觉。
是后悔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跑到圃里拾了颜各异的,只为了让第一次赴宴的他不要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