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必再去想再去思考,便是路上有打扮华丽的名贵女郎惊讶地唤她“阿笙”,她都没空停下驻足,只是一直向前奔跑,直到被暗藏在雪海里的礁石绊倒,才猛地停下来。
她要救崔姑母,这是在做什么?
快救救她!
猛然惊醒的阿笙颤抖着弯下身子,在脚踝处摩挲到染着她体温的珠钏,手指沿着珠子的纹路细细摩挲。待到察觉到一个小小的凹凸处,她掀开它。
这口卡在喉咙里的气彻底呼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阿笙按动了珠子深处的机关。
后来的事情阿笙已经尽数记不大清,只是在记忆里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残影,包括忽然猛然炸裂的是怎样的烟花响彻云霄,衣着铁甲神情肃穆的兵士是怎样低头唤她“大小姐”,打扮整洁的穗妈妈眼神平和又慈悲。
这些她统统不记得。
只记得月亮柔和地爬上来的时候,肃雍威严的佛寺钟声响彻整条街巷,无数的人迎头跪拜,冰凉凉的灯火在他们周身勾勒出温暖虔诚的光圈,所有的声音都汇聚在一起高呼“我佛慈悲。”
林间有夏日的雏鸟飞到皑皑冬季,不然为何耳边有羽翼振翅的声音轻卷。
视野所及,所有的目光被汇聚成针尖一样的白,横冲直撞而锐利地冲过来,撞破了她脑中所有混沌的迷雾。
刚才在路上碰到的世家女郎带着众人赶过来,七七八八搀扶起她,唤她大小姐,问她怎么样。
后来阿笙才知道,自以为跑过一整个涿郡的她甚至都没有拐出崔府门前的三两街巷,可在当时的她的意识里,举目皆白,所有的一切都是完完全全的陌生,像是偶然闯入另一个未曾发觉过的梦魇。
有人兜着暖香将她罩笼,把耳朵凑到阿笙耳边,听她喃喃呓语:“太晚了。”
什么太晚了?
阿笙跌跌撞撞直起身跑回崔府,在见到安详着神色歪向一边的亲人时,惨淡地笑出声来。
是的,崔姑母就是她的亲人。
而一切都太晚了,从她来到轩窗下的那一刻就已经为时过晚。
情势逆转,原来还在堂屋里,得意洋洋掌控着局势的众人转眼就被掀翻,皱皱巴巴地被捆束在一旁。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崔大夫人见此马上明白了情况,也不在意阿笙从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婢,迅速跪地磕头求饶,保养得宜地额头迅速红肿了一大片。
崔大夫人凄凄惨惨道:“我这都是猪油蒙了心,因着这无耻的贱妇承诺会给大老爷一个前途,我才会帮着她指路。”
她的手笔直地伸向了之前自己还姐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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