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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问:“郎君之前是想要用那陷阱捉什么吗?”

挠挠头,山民差点因着这动作把公子给跌下去,幸而阿笙及时扶了一把,于是他的脸不自觉更红了,“女郎不必叫我郎君的,那确实是用来捉竹鸡的。俺嬭嬭曾经教过俺,要在高点的地方设布套,还要在有小口子的树杈之间放布套,里面再抓几把嫩芽、果子和蚱蜢,总会有竹鸡上套的。”

山民转而好奇道:“你们怎么会跌在山崖下?”

阿笙尴尬地摸摸湿润的头发,“许是为了给郎君你造七头猪而来的。”

不过这样的谈话即便再窘迫,也总比之前死沉的寂静要强。不到半个时辰,清醒的两人连同晕厥在山民背后的公子就一起到了山间的小屋。

这山民没什么家眷,不曾娶妻生子,也无父母祖辈赡养,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偌大个房子里,编织的渔网都是在积着灰。

转过头,强忍着灰尘拍了拍搁在柜子里都被虫蛀了一半的被子,阿笙把被子完好的部分叠在一起,铺在灰突突的床榻上,帮着山民把烧到人事不省的公子给挪到了上头。

这山民当真是好心淳厚至极,用土方子煎了药给他灌下后,还扛着榔头跑去住在山腰的住户讨来了几件衣裳。不仅有男郎穿的款,竟是还有姑娘穿的裙裾。尽管大了很多,但是拿针稍微缝补两下,也总算可以替换掉原本破烂的衣衫了。

阿笙摩挲过崔珩晏垂落下来的发丝,像是每一寸都浸着药味,然后他温柔地抬起头,就算是烧得迷迷糊糊也要说一句:“会好的。”

所以阿笙点点头,笑起来:“我相信。”

第二天的曙色黎明时寂然被山鸡的嘹亮歌喉化碎,云朵化作浅淡碧色,染就初升太阳模糊的金色边缘,醣山缓缓苏醒。

“苏屠醣?”山民放下手里的窝窝头,喝了口勾兑的山酒,花生米的胎衣碎末黏碎在嘴唇,“从前有位老先生留给过俺方子,还说什么别人有徒弟他也要头徒弟,因为有缘分就收俺为徒。不过俺瞅着那老先生疯疯癫癫的样子,倒更像是得了癔症。那些字我看不懂,就把那册子用来垫桌脚了。”

所谓意外之喜与绝处逢生。

翻阅过破烂的册子,草药名称繁复而过程琐杂,阿笙从未这样清醒过之前浏览的所谓无用医书。

不过因着被压在桌子下太久,最后的两页纸已经被磨损,字迹都看不大清楚。

山民瞧阿笙看的这么认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俺这册子太破了,之前还掉进过老先生酿的酒瓮里,字都看不大清了吧。”

凑近细闻,是渗透进纸页里的馥郁酒香,残留在十数年前的今日破晓,幽幽淡淡直至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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