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你母亲只能是我!”
卢菀闪电般抬脚一踩,兀自挣扎的卢菲痛叫——是另一边胳膊也废了。
她的绣鞋落回卢菲咽上:“带她来。”
卢良臣不悦地瞥过田氏,淡声:“将康氏带过来。”
片刻后,一个穿着布衣裳的女泣着,被人推搡主院——
她年纪已经大了,但还能从致的五官里窥见其年轻时的风姿。
女见了主院中景,像是吓坏了,在回廊上哭:“菀儿,这是什么?快放开你!”
这就是原主的生母亲,康小娘。
歌姬,先是了家主卢良臣的外室,后来因为生了卢菀,才被带回家里了妾。
她平生懦弱,不论怎么被欺负都不敢反抗,见了自己亲生的女儿,也只敢小声地唤一句“菀儿”。
卢菀一声叹息。
卢菀:“母亲过来。”
康小娘惊惶地不敢动作,她抬去看卢良臣和田氏的脸,还是卢良臣沉着脸说了一句“过去”,她才手忙脚地站到女儿后。
“好。”卢菀俯抬手,像是拈起一片叶似地将再次昏过去的抓着脖拎起来:“母亲,你曾经居住的那外室小院,仍然在你名对否?”
康小娘不知女儿为何有这样大的变化,但她一辈都是个没主意的,此刻听见她问,立刻如捣蒜。
卢菀:“想来父亲当年要在外面留风债,定然会将这房产与自己划得净净,也就是说,那院落跟卢家一关系也没有对吧?”
卢良臣沉默地看着她,算是回应。
“正好今日众位族老都在,也算个见证。”卢菀的目光在堂扫视一圈:“卢菲害我命,不给我母女活路;我要她两条胳膊,权当是对我的补偿。”
“从今而后,”她将卢菲狠狠掼在地上,回温柔地牵起了康小娘的手:“我母女二人脱离宁州卢氏,我名中的卢字,将只是我卢菀的卢,跟你们这清贵的卢家,绝不再有一丝联系。”
她们孤儿寡母,从前都是闺中人,一旦脱离了卢氏的庇护,仅凭一个小院要如何过活?
自请离族,实在与自杀无异。
坐在上首的耆老突然开:“南疆开战,宁州城到是涌来避难的民,你母女二人此时离去并不明智。若你真有什么冤屈,我等也可……”
田氏听着话音不对,立即嘶声打断:“你害我菲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卢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带着康小娘走了回来:“你说得对。”
卢氏中人纷纷避让,她径自走到堂上,将侧边立着的玉瓶提在手里:“刚才就看见了,好歹我上也留着你家的血,这玉瓶权当是我分家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