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一时间双方脸上表情均是错愕。
好几秒的冷场,阮绵眨了眨眼睛,“今晚好像没下雨哦?”
“......嗯。”
“所以我就出来溜达溜达散散步,没想到黑灯瞎火的给摔沟里了。”
阮绵笑了一下,没笑成,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笑得龇牙咧嘴的。她长长地嘶出一口气,“真是的,这么黑的路也不修灯。诶,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流血了哎。”
说得好像她自己没流一样,额角的血迹都晕开到眼皮上了,蓬面乱发,手指头上全是伤口,浑身硝烟混着血腥味儿,警犬来了能把她直接拉走,不知道什么神仙水沟能摔出这等战损级效果。
江明宴抬手,手指抹去嘴角一点血迹,勾起个客套温和的笑,“刚路上有个小孩不懂事,骑车把我撞了。”
“哇,这么过分!你告他家长没?”阮绵疼得做不了表情,非常配合地露出一个吃惊的眼神。
“怎么告,被人家倒打一耙缠上来,说我就是她家长。”江明宴叹气摇头,表情无奈“没办法,我只好叫她出门注意安全。”
阮绵煞有介事地点头,像个乖得不行的小学生,“没错没错,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看就我多倒霉,出来散个步也能遇上臭水沟。”
江明宴装作没听出来她在内涵,“人没事就好。”
“怎么会没事哦?”阮绵眼珠一转,“等一下,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吗?我现在受伤了,伤得这么痛,你说怎么办吧。”
她撸起袖子给他看,“你看你看,手腕都青了,可疼呢。”
她装模作样起来是真半点儿不避讳,手腕手臂脖颈,扭伤擦伤摔伤,哪一个不是江明宴打出来的,而江明宴胸前仍在渗血的纱布又何尝不是她的杰作。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
“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我自认倒霉咯。但是你,作为道歉,要陪我去逛街。”阮绵戳着他的胸口,又撒起娇来。
她一指头刚好按在他的伤口上,故意用了巧劲,往痛点上钻,江明宴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欢快地跳了好几下。他低头,对上她笑眯眯的脸蛋和挑衅的眼神。
路边刚好是一家商场,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走着逛起街来,身上手上都还沾着对方的血。
你死我活的血腥掩藏在体面着装背后,披上文明世界的外衣,霓虹灯下的他们亲密得像一对恋人。
“这个帽子好看吗?”阮绵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帽檐,转头问江明宴。
“好看。”
“鬼哦,你根本没看。”阮绵把帽子放回去,又拿了一顶,渔夫帽的款,“这个呢?”
“不好看。”
阮绵顶着帽子翻了个超大的白眼,“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我以后天天拉你出来逛街。”
“看你本事。”
阮绵深吸一口气,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勾起来,“我不想买帽子了,我要去看看别的。”不由分说地推着江明宴往别处走,“干嘛,碰都不让我碰,我还能吃了你呀?”
江明宴看了她一眼,而她像是浑然未觉,目光全被货架上一只毛茸茸的超大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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