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正是他恍惚时闻到的味。他平日审慎克制,不近女,但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此时被心仪之人柔若无骨的贴着,难免小腹发,心思浮躁。
心随意动,他慢慢靠近她,在她眉心落一个吻。
吻后,他立即反悔了,二人份乃是天壤之别,他怎能任由自己望放纵,亵渎他的主人?
她醒来时,看到江辞在山中搭了一个火堆,在火上炙烤她今日捕到的猎。见她醒来,他抬看她,问:“殿饿不饿?”
她,又皱眉:“你为何不好好歇息?”
他知公主是在关心他,心中不禁宽,摇:“不碍事。”
烤了许久,满室皆是香的味,令人指大动。他将用小刀切成细的小块,撒好调料放在碗里,递给公主。她接过,扑面而来一香气;尝了一,原是野猪,外层被烤得微微酥脆,里则是鲜的质,咬开来香甜的四溅,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
“好吃么?”
“好吃。”她连吃几块,看到江辞动也未动,遂:“你也试一试。”
他是最谨守规矩的那一个,本挑不他的任何错,正因如此,她之前才心有疑虑,屡次试探他。
然随时日推移,心中的疑虑转而成另一微妙的绪。
江辞这才开始品尝。
夜幕早至,天转冷,二人吃饱喝足,靠着火取。
公主:“你怎么会这些活计?”
他用树枝拱了拱火,低声:“属曾从父兄北征柔然,途中风餐宿,于是常靠打猎果腹。”
十二叁岁,他的父亲说要带他见世面,不顾母亲的劝阻也要将他带上,说是不必一同作战,只要待在军中,也能目睹寻常所不曾见之事。
忽地回想起,平兴十年,柔然犯。
战前,日暮云沙,绝域苍茫,一秋月悬于荒漠之上,众兵士齐唱战歌。
他父亲扎战袍,提刀站起,临别前嘱咐他和兄:“如若我此去不回,来日征讨柔然便靠你们了。”
思及此,他有些怅惘地盯着面前跃动的火焰,枯枝落火中,倏忽间俱化作灰尘。
公主见他神惨淡,中隐约有悲痛,不禁心生怜意。当默然无声,只是伸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他毫无知觉,仍然沉湎于沉重的记忆里。
——父亲哪里知,他并未死于战场,而是被卷到权力斗争之中,死于皇帝向他挥来的屠刀之。
他将自己从鲜血淋漓的过往中离,回过神,见一只素手放在他的手上,十指晶莹如玉,依寻常男见了,必想将之握住好好赏玩一番,他却收回手,低眉:“多谢殿。”
她将手收回袖中,虽有几分薄怒,却未表现来。又听江辞:“殿是不是早知今日会有人刺杀?”
她犹疑良久,才答:“何此言?”
“上一次殿中生病,是为了造毒发的征象,这一次未必不是有所图谋。”
她听了,静默半晌,回:“确实如此,那日送给太的心我先喂给书房养的鱼吃了,之后将计就计,探究竟是谁想谋害太。”
“不是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