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狂梦（1）(2/3)

潇洒自认胆怯的黎蔓秋从小到大都不在乎什么，父母在，她就时间尽孝心，父母不在了，她就是彻底自由到毫无羁绊的人。可每个人一生除了父母，还得有丈夫或妻，还得有孩，一个靠自己经营的家。

临睡前，江韫之对她说：“去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明天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去港了。”

“，我等你来。”她甜甜地笑着说。

日思夜想，多年来不曾从她心上消失的人儿就在前，手可及，她却不敢伸手，去轻抚一她的脸颊。

从母亲上，江玉之只看到万被封存于秋冬，寒风萧瑟，枯枝败叶零落一地；从黎蔓秋上，她能看到夏的艳烈，一望无际的平原与接连起伏的群山迭峦，树木繁盛而绿叶茂密。

“呢？上学吗？”

“为什么呀？”

当时，母亲给她一大袋东西，说很多令她听得发愣的话，唯一记得的是船票在五天后发，路途可能会一，还得辗转几个地方，不过她不用担心，到时去港会有一个叫黎蔓秋的女人带她抵达目的地，黎蔓秋也会照顾她。

“……你爹不让她上学。”

“……你先去，你晚去。”

“那么多年了，是人非，沧海桑田，唯一不变的，是我没用。”黎蔓秋如此对江玉之说。

“责任太重了，我担不起。结婚，生，相夫教，都是绑住一生的事。我胆很小的，那时候没吓死还算好，现在回想起那时候的受，心有余悸啊。”

“那我等。”

黎蔓秋为她讲述自己的故事是在她们抵达日本以后，在京都安定来。

“因为，妈妈家里了事，她……她要继承一些东西。”

黎蔓秋是一个离过婚、膝无的单女人，脚踩跟鞋，姿姣好，穿着一得的墨绿洋装，上着一同的大宽沿帽，上面系着一条纱巾。她微微一笑，的皓齿在那鲜艳的红衬托显得异常的白，双炯炯，神奕奕，风姿卓然。

“不行，玉儿，你得先去。听我说，你先去，先熟悉了，等去的时候，你才能关照，不然两个人……两个人一起去都傻乎乎的，会给人骗了。”

对于这个和母亲年龄相仿，神面貌却截然不同的女人，江玉之有着无限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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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见的女人早已不是印象里温婉贤淑的敛姑娘，她的脸上有岁月的痕迹，神明亮却带着沧桑，瘦骨嶙峋的模样叫黎蔓秋心疼不已。

发的前一天傍晚，江玉之从学校收拾东西去江韫之住的地方，说明了一切，江韫之陷沉思，一声不吭。

黎蔓秋刚从战的欧洲逃来，回到日本住了一段时间，想着多年未回故乡，寻了个空便重回望西城看看，谁知那么巧，就碰上了江玉之的母亲时祎祎。

……

等母亲全都说完，江玉之失神地问：“呢？”

少年时，在亲看着从小到大最要好的时祎祎嫁后，黎蔓秋受了很大的震撼——

和江韫之在一起的光是非常幸福的，江玉之由衷希望一辈都这样过，可母亲来了，打碎了她的愿望。

“祎……她胆也没比我大多少，可是不由己。孩，我跟你说，你别觉得我是在挑拨，我不玩这个，当然我也不说假话。你父母的如何我不知，但是你妈当年嫁过去，原本是死都不从，可惜，命就一条，她爹妈给的，哪儿那么容易让她糟蹋了？可怜她，心地，挨不过那……”黎蔓秋微微一顿，神凌厉地咒骂一声，“那贱的女人，膝盖会弯当真了不得，一哭二闹叁上吊的，着她去嫁！”

在裁店自力更生的江韫之一有空就带江玉之去游玩，去租界瞧那些洋人。这个时候的江韫之仍是她心里的，胆大贪玩，无所顾忌，而且还心灵手巧，很快就学会衣裳，用一块紫的绸缎给她制了一件旗袍，上面绣着白玉兰。

“那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