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后,安夫人派人来唤陆馥,陆馥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等她到正堂时,安夫人正端坐在那里喝茶,这半年来无论陆馥怎么小伏低,安夫人依旧不喜她。
陆馥疾步走回屋,心中一片清明。她打开柜开始收拾行,自言自语:“果然世间都是骗人戏的,还是老实回陆姑娘那儿去。”
的,没有注意到安朔的异样,闻言就说:“大夫还没有走远,我去问他。”
低贱的女人?是说自己吗?陆馥心一。
她又听到安老爷犹豫的声音:“我们这是过河拆桥,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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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夫人这么说话实在是令人太过难堪。安家派媒婆去南烟斋提亲时分明没有说是妾室,若一开始就说清楚,别说陆姑娘与陆馜,就算是她自己也断然不会接受的。
安老爷沉默。
安夫人看安老爷松,促:“就这么说定了。乡的院也是有人服侍的,不会亏待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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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从柜里掉一个红木木盒,木盒上雕刻着鸳鸯戏。因为从来没见过,陆馥便拾起木盒好奇地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同心结。
陆馥抬起看着安夫人,毫无惧:“母亲,朔郎已有妻,如何再娶妻?”
安夫人与安老爷边说着话边走远,躲在门后的陆馥里噙着泪,袖都被自己指甲拽破了几丝线。安家着实过分!她忍气吞声,安家就得寸尺!退一分三分,她不想再忍气吞声了!
说完她就追门去。还没走两步陆馥就听到安夫人和安老爷的声音,她不想与他们撞上,便躲了旁侧屋的门后。
安夫人见陆馥来了,冷瞧着开:“朔儿既然娶了你,也没办法。我们过几天要去金府提亲,让朔儿迎娶金小,你先搬去乡的别院住吧,总不能说我们安家没规矩,没有妻先有妾。”
“馥儿,礼你喜吗?”安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屋外,隔着门轻声,“只愿卿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安夫人冷哼:“自从朔儿娶了那卑贱女,害我被亲族耻笑!我大门也不敢!就算不把她赶走,也要把金大小娶门给朔儿正室。难你真的要认她朔儿的夫人,她生的孩继承安家家业吗?”
陆馥将离开的心思压在心底。安朔对她那么好,护着她着她,将一颗真心给她,她总归要与安夫人争上一争才甘心。
安夫人的声音很是欣喜:“老爷!你听到大夫怎么说了?朔儿的已经好多了,该是把那低贱的女人打发走的时候了。”
安朔自然看不到陆馥正在收拾衣,也看不到陆馥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