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嘈杂吵闹的声音,那些污秽不堪的咒骂,杜三娘好像都听不见了,她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从笼子的缝隙向外望去,那些族人的虚伪嘴脸都开始模糊不清了。杜家族长支着拐杖用力敲击着地面,吵闹声慢慢静了下来。杜老族长居高临下地看着杜三娘说:“三娘,你要是老实交代,肯说出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孩子,我们就给你一个体面,让你的尸首能埋回杜家村的墓地。”
杜三娘死死抿着嘴唇,静默不语,她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养父杜其生身上。杜其生感受到了杜三娘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犹豫片刻后,他哀求族长道:“族长,我们家三娘只是不懂事……就饶了她一命吧!”
杜老族长用眼神狠狠剜过杜其生,怒道:“杜其生!你女儿干出这种勾当,竟然与人私通!辱没了我们整个杜家的门楣,你还好意思求情?!”
杜其生被骂得面色难堪,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大家不善的眼神,最终还是闭嘴,沉默着退到了人群后。
“冥顽不灵!”族长对杜三娘的缄默很不满,冷哼着让年轻壮丁去搬那竹笼。杜家的壮丁面无神情地将猪笼浸在水中,杜三娘的后背被湖水浸湿。她努力抬头想要多活片刻,看着云净碧空,杜三娘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颜色。
渐渐地她的身体沉到水中,水没过了耳鼻。开始时杜三娘还能憋着气,脑海中闪过自己在杜家的过往。突然水呛到了喉咙里,肚子一阵抽疼,嘴巴鼻子都涌进了大量的湖水,已经完全不能呼吸,意识慢慢模糊起来。杜三娘挣扎着睁开眼睛,透过清澈的水还能看到人的倒影。
“是谁?是谁站在那里,非要看着我死吗?
“怕我死了会回头找你报仇吗?
“我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恒城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刻,东街上有行人三三两两地散步。
陆曼笙收拾完铺面时已临近黄昏,她正准备关店,就瞧见门口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素色袄裙的女子,正愣愣地看着自己。陆曼笙垂眸仿若未见,关上了铺门。
夜渐深,南烟斋门口的灯笼也熄灭了,女子依旧站在柳树下,似乎不知疲倦。
陆曼笙在里屋做着针线,心不在焉地穿错了好几次针。陆馜几次提醒,忍不住说:“姑娘有心事,就别再做了吧。”
陆曼笙朝大门的方向看去,她知道那女子依旧站在那里,已经来了多日。陆曼笙话语中有些惋惜的情绪:“她怨念太深了,多一刻钟可能就会灰飞烟灭,也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陆馜接过陆曼笙手中的针,劝道:“姑娘不如去听听她怎么说。若是麻烦事也就罢了,总好过记挂着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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