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芳尽桂冷(2/2)

开战之前，裴俨已在官府设为诸位将领接风洗尘的宴席，于是她：“贤王殿，若不嫌弃，就和我们一起赴宴吧。”

李冲看着她穿着那日买的布帛裁作的新衣，炫耀一般在他面前展示，这是为今晚的晚宴特地穿的，他一个愉悦的笑容：“这位是南匈的右贤王殿。”

却于廊见他正与一人谈。

与他的目光再次相，她的心确如初见一般平和，过往的疑惑豁然开朗，没有任何难以忍受的波动，在他的双中，她的过去仍然连在那。

眉如青山，如，眉盈盈，在那样妩媚的同时，可以那样端庄，亲看见这样的山河，心竟然也是这样的平静。

他果真有一幅好相貌，神彩飘逸。

修俊朗的材，致的五官，结发加冠，外袍随五时，穿的是一件秋天颜的白袍，现皂缘领袖中衣和绛红，腰束鞶带，外挂一件白绶，品格气度超群，足踏乌履，两条红冠缨结在尖促的颏，地悬在温和起伏的前。

孟起，如此亲密的称呼，她似乎已将自己全然忘记，仿佛他们只是今日才相识一般，注视他片刻又侧首望向廊外的亭亭的桂树，侧首姿态优雅如昔。

怀抱一卷简册，提着一盏灯，从回廊，姗姗而来，渐行渐近。

那盏灯，使她的衣袍染上了如同桂的淡淡黄，平和清净的暗黄光线。

多么平静的丽容颜，眉宇之间充盈着宁和的初秋气息。

王瑗他们在路上行军十余日，终于顺利抵达弘农，甚至比他们还提前到达，于是她将一路好的骑清单转给他，听说他们已经回到了官舍，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回来，于是亲自去找他报告。

王瑗仔细观察他，只见他上浑然不见匈本族痕迹，汉化如此之令人愕然，果然之前见他举手投足之间就如一位汉家儿郎弟一般。

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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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止步，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于是她问：“孟起，这位公是谁？”

神平静得那么陌生。

亦无拒绝，亦无同意，他凝视着她的影，孤独留在她走过的原地，绝望呼着泛着他们亲密淡如冷冷暗香浮动的初秋空气，追逐她的目光如叹一般无奈。

她还对他笑了一，是初见的友善，和她发髻底的簇簇一样明媚动人，一如既往地令人惊艳。

心中清晰地浮现昔年她不曾模糊的青涩面貌，漠南原野天际那最的一眉弯月，与前的平静佳人悄然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