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是,跟您说这几句,我们就有底了。”
说完,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说实话,我看他也是可恨又可怜,咱们又不是外面那些酸老爷,被掀翻在午门了,还要着自个的骨,以前老祖宗打面这些人,那就是生气,气底人不知好歹,实际上心慈着呢,看着孩们在他面前跪着哭得可怜,哪回真叫咱们过狠手,惩戒惩戒就罢了,可他这……哎哟。”
他一面说一面叹了气:“不愧是跟着白阁老读过书的,不得孙啊。”
他慨的这一声,并没有收着,说得在场很多人都听到了。
邓瑛立在刑凳前,弯腰轻咳了一声。
其实旁观者清,杨那些人不肯说的话,被这个太监说来了。而这句话对邓瑛来说,绝对不是羞辱,反而是开解,很是难得。
他想着,低朝那张血迹斑斑的刑凳望去,要说恐惧,并不是没有,但邓瑛想把它从心里去。以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朝廷要这样对待他,但是自从张展和桐嘉书院的人惨死以后,他便觉得,那些想不通的事,逐渐变得微不足了。
就像杨婉说的,他不能让他们就白白的死了,不论他自己变成什么样,作为他们的后继者,他都要好好地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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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从护城河上刮过来,似乎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众人抬起,见天已经有些发暗了,今日午门杀人,新魂似乎收去了所有的气,风借魂寒,得人破发麻。
监衙的门忽被推开,胡襄叉着腰从监衙里走了来。
他之前在赵员外家的喜堂上被六科那些人打过一回,额上留了一个老大的疤,如今时不时地就要拿手去。
他着额先看了一邓瑛,又扫了遍在场的众人,转问郑月嘉,“人齐了?”
郑月嘉:“齐了。”
胡襄觉得额上的疤此时竟比平日还要膈手,憋了几个月的邪火此时像是终于找到了宣,“那还等什么,打呗。”
“是。”
王太监朝前走了一步,“把他摁上去绑起来。”
“欸欸欸?”
胡襄抬起手,“这什么规矩啊,就这么打,这些人能知耻?”
他说完低嫌恶地看了邓瑛一,“留这层底的面什么,我们挨打的时候,郑秉笔忘了,老祖宗教咱们规矩的时候,也没留面。把底给他剥了,什么玩样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