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营,中军帐。
小赞普尺带珠丹长身而起,道:“什么?岭南王崔耕?真的假的?想不到本赞普竟然逮着了一条大鱼!”
悉诺逻恭禄也甚为高兴,他的儿子悉诺元顾平就在安戎城内,若说他不想救人,那当然是假的。
只是安戎城太难攻打,为了顾全大局,他才没有坚持继续进攻。现在,既然岭南王在此,那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悉诺逻恭禄道:“那咱们就放弃原来的计划,继续猛攻安戎城?”
“当然。若无岭南王崔耕,我吐蕃上次岂能丧师二十万?本赞普这次定当生擒此贼,祭奠战死的亡灵。呃……”
尺带珠丹顿了顿,担忧道:“你说,若我军全力攻打,那岭南王见势不妙,跑了怎么办?”
“没那么容易跑。”悉诺逻恭禄道:“安戎城小,他若一跑,全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必然陷落。到时候,咱们衔尾追击,他还是跑不了。”
“那不一定吧。想当初,汉高祖刘邦被围荥阳,有纪信替死,终于诈降逃命。岭南王深得众心,难道就没有忠臣为他死守安戎城?”
“即便有人死守,士气低落,恐怕也守不了多久,咱们昼夜不停的猛攻,崔耕逃跑的可能性不大。”
“本赞普要的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尺带珠丹盯着悉诺逻恭禄的眼睛,道:“你有没有法子,确保本赞普一定能抓到崔耕?”
悉诺逻恭禄咽了口吐沫,为难道:“这种事儿怎么说得准?”
“不,说得准。”尺带珠丹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只要崔耕变不成飞鸟,就绝逃不出本赞普的掌心。”
“赞普,您……您……”
悉诺逻恭禄本想说,赞普您疯了?话到嘴边,又赶紧咽了下去。
他眼珠一转,推脱道:“这安戎城里树起了岭南王的大旗,也未必就是岭南王真的就在此地,付出那么大代价,不值当的吧?”
尺带珠丹眼睛一眯缝,颇为玩味地道:“你先别考虑岭南王是否真在城内。本赞普只问你一句话,我的计划,你能执行否?”
“我……”
悉诺逻恭禄一身富贵,都系在尺带珠丹的身上。他本想再劝,但话到嘴边,却被小赞普盯得心中发毛,改口道“我……我能!”
“好!”
尺带珠丹猛地一拍大腿,道:“找几个认识岭南王崔耕的人,随本王来,到城下问话。”
“不可啊,赞普一身系吐蕃安危,怎能轻易到两军阵前?”
“哼,本赞普不出现在两军阵前,那崔耕能出来吗?再说了,我乃天神后裔,自有天神庇佑,汉人的弓矢又能耐我何?”
“呃……微臣遵旨。”
既然都扯到赞普的神圣性了,悉诺逻恭禄不敢再劝,带着人和赞普一起出营,摆开仪仗,在山脚下站定。
“呔,城上的守军听真。吐蕃赞普尺带珠丹在此,速叫岭南王出来答话。”
“啥?吐蕃赞普?你们等着啊!”
守城的兵丁不敢怠慢,飞报崔耕。功夫不大,崔耕带着诸将,在安戎城西城城楼上站定。
双方只有一箭之地,面目基本上能看得清。
崔耕朗声道:“我就是岭南王崔耕,对面可是吐蕃赞普尺带珠丹么?”
“不错,正是本赞普。”尺带珠丹一边随口答应着,一边偷眼往旁边瞄去。
崔耕曾经受命出使吐蕃,吐蕃人中认识他的人很有几个,那几个人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妥了!”
尺带珠丹心中欢喜,对悉诺逻恭禄做了个手势。
“唉!”
悉诺逻恭禄不敢硬抗,领命而去。
这边尺带珠丹继续跟崔耕扯闲篇儿,道:“岭南王,听说你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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