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没错。”他从他手中走了那把能断仙骨的匕首,“你是不是以为,回到九嶷山,我会像从前一样为你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留住你的命?”
他艰难地唤着他的名字,伸手,却不是去抓刺的匕首,而是执明的衣袖。
“一生所求,所求为何……所求为何……”
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想让他死。
这一句,令敖洵陷了大的惊骇与恐慌中,错愕地瞪大了。
“你说你会陪着我的,你不能骗我啊……”
执明看着自己的双手,苍凉地笑了声。
执明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地看着寒芒涌动的剑锋。
只留一把染血的匕首,铿锵落地。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东海龙族失踪多日的小殿受邪蛊惑,助纣为,最后凭一腔赤诚寻回理智,自戕于湖山,这样的死法是不是比散灵而亡听起来面些。”
他爬不动了,后拖一条猩红的血路,慢慢地倒了去,睁着什么都看不清的,咽了最后一气。
“我问心有愧,毕竟是我先把你牵扯来的,若你能安分守己,我或可放你回东海,继续你的小殿,但你真的不该把东华的命,放在同无尽易的天平上,那一魂一魄本就是他的,你连他一指,都不该动。”
敖洵一边吐血,一边朝他伸手。
可这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未满千年行的龙族,死后并无尸骨遗存于世,执明看着他从指尖开始羽化,一寸一寸,散落成风中渣滓,回归天地。
他重重地倒在他怀里,到自己的灵气快要散尽了,终于忍不住哭了声。
第九百六十六章 瞬息生变
敖洵是个很可悲的角,但不无辜,一个不幸的人值得同,但不意味着不幸就能什么都被原谅
剧痛,如铺天盖地的,瞬间将他吞没。
“昨日经过东海时,我截住一只传音灵蝶,是你祖父和父君给昆仑陵光上神的回信,灵蝶只带了一句话——”
敖洵的脸骤然惨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望着前的人,脑中一片嗡响。
步清风赶回昆仑时
他缓缓退后,只留冰冷的刀刃扎在血中。
“……执……明……”
灵气散得太快,他已经看不见他在哪了,只能慌张地喊他的名字,无助地往前爬。
执明看着怀里颤抖的人,抬起了手,却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理所当然地轻抚他的。
“不肖孙,生死由天。”
执明站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那只手无力地垂了去,至死都在哭,都在认错。
敖洵仿佛快要渴死的鱼,艰难地仰着息,血从嘴角溢了来,呛住了,又冲鼻腔。
数百年的陪伴,他知自己要死了,可为什么不能让他把这个梦完?
可谁对谁错,早就不重要了。
“那日在瑶池……你听见了?”
他咳着血,匍匐在地上,只会将匕首抵得更,更疼。
为什么不能在最后再骗他一次?
“我怕……你别走,我错了……执明!执明!……我真的怕,你别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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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他能想起的依然是他对他的好,记得他们一起坐在东海之滨的礁石上,看云升月落的惬意。
他毫无征兆地一刀刺敖洵的心肺,斩断了他的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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