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当昭音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正躺在威远床上,被威远紧紧搂在怀里。
无数个这样的瞬间,都能使昭音意识到,她竟是如此被爱惜着,被呵护着。
新年的第一天,能已这种方式醒来,简直是太幸福了。
她仰起头,清脆地亲了一口威远的脸颊。
威远轻笑了一声,睁开眼睛,开口问道:“你故意的?”
清冷低沉的声线带着一丝慵懒惬意。
昭音知道,威远此刻也一定觉得很幸福。
“对!”昭音痛快地承认,“你昨天晚上怎么不知道累?现在想睡?门都没有!”
威远轻轻顶住昭音的前额,威胁道:“那你是想继续?”
昭音笑着挣扎,“不了不了,你稍微控制一下。我真怕你被我抽干。”
威远笑了笑,摸着昭音的脸颊,轻声问,“你饿不饿?”
“饿。”昭音认真地回答,“咱们去吃饭吧。”
“好。”威远吻了吻昭音的唇,从怀中放开了昭音,对她说,“一会儿见。”
“嗯。”昭音翻身下床,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打扮。
两个人一起跨年,如此幸福,如此温馨。
然而想到这里,昭音的心再次狠狠一痛。
天祈离开五年了。
昭音在这五年里,过得最舒坦的日子,便是在为天祈正名之后,与威远在一起之前的大半年。
在那之前,她持续不断地被焦虑折磨着,被失眠困扰着,被自责吞噬着。她顶着压力与变数,毫不妥协地寻找能为天祈翻案的证人,甚至全部的生活,都是以此为中心。
后来,她成功了。
随着真相水落石出,昭音压在心口的巨石也终于消失了。她在周围人的劝说下,打算试着放开故人的手,慢慢走出来,去迎接新的生活。而那段时间的轻松,甚至让她有一种错觉,以为四年过去,她真的走出来了。
然而和威远在一起后,昭音才发现,她从未真正走出来。
每当她和威远狠狠地幸福,她的内心便会狠狠地罪恶。
她不觉得自己有幸福的资格。
曾经有一个前途光明的少年,牺牲了自己,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了她。她现在不仅自私地独活,还自私地找了另一半,自私地幸福。真是太不要脸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昭音便不禁退缩。
然而两个人的感情里,只有一个人坚定,另一个人总是退缩,是万万不会长久的。
道理她都明白,但是现状她却无法改变。
比如今天,昭音再一次自然地伸手拉开了抽屉。
她轻轻从抽屉里拿出戒指。这是她无法戒掉的毒药。
这枚银色的戒指,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昭音一直就很喜欢这种简单大方的风格。
整整五年前,她亲手给天祈戴上了这对戒指中的另一枚。天祈还认真地告诉她不喜欢,因为戴着太紧。
那也是一个新年的夜晚。她和天祈,在璀璨的烟花河中,十指相扣,相拥相吻。
五年后的今天,天祈早已没有了跨年的机会。然而她,却和别的男人一起,看心形烟花,互诉爱意,彻夜缠绵。
她真的好罪恶。
泪水不知不觉就模糊了双眼。
昭音坐在床边,低着头,看着放在膝上的右手,紧捏着那枚戒指。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戒指上。昭音的心中重复地默念着对不起。
她觉得很无力,长长的叹息声中,带了无法抑制的哭腔。
这种恶性循环的心态,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是不是应该放开威远的手,让他去找更合适的幸福?这么优秀的男人,何苦在她这里受着这些憋屈?
思绪杂乱时,她竟是被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昭音狠狠一愣。这熟悉的气息,不是威远还是谁?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昭音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那他现在,再次看到他的枕边人泪眼模糊地缅怀前任,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昭音瞬间止住了啜泣。但她感受到的,只是威远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脑,仿佛在安慰她。
昭音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她真是个罪人。
她从威远怀中出来,擦干了眼泪,与面前的人对视着。威远的表情平静,只是眼睛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带着心疼,带着悲伤。
威远也与昭音对视着,没有开口。
昭音抿了抿嘴唇,探身把戒指重新放回抽屉,借机平复了一下情绪,继而重新看向威远:“走吧。”
“嗯。”威远帮她捋了捋头发,“你想吃什么?”
那么温柔的语气,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他根本没受到伤害。
昭音眨了眨眼睛:“我想吃烤肉。”
威远挑了挑眉,“大中午?”
“我想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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