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音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向恒。
向恒大概早就料想到了,或许终有一天,他和母亲会暴露在危险之中。
然而现在,这一天真的来了。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就这样突然离开了。
他真的是完完全全孤单一人了。被逼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得不继位。之后还要与王后的势力争斗,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面对。
“何医生,”昭音开口,“我们会站在你这边的。”
“是吗?”向恒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向恒也早就习惯了人来人往。他明白,生命中出现的每个人,都只能陪伴他走一段路,之后便会离开,或是大张旗鼓,或是悄无声息。
今天是同伴,明天是陌生人,甚至是敌人,这些,都是常态。
“何医生,不要怕,”昭音告诉他,“新生活也有新生活的好。等你过上了,就一定会发现。”
“借你吉言。”向恒回答。
之后,昭音便没再说什么。
她没有经历过向恒的生活,便也无法完全体会向恒的心情。如今听到向恒的描述,她所能感受到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因此,她并不觉得有资格,去自以为是地安慰什么。
这就是人生的可悲之处。每个人其实都很孤独。
“讲点轻松的话题吧,昭音。”向恒不想再谈论这么沉重的事情。
“好,”昭音回答,“讲讲你办公室的女医生吧。”
向恒无奈地笑了,“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昭音轻飘飘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向恒一愣,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输给你了。”
“说吧。”昭音淡淡发问。
“我们真的没关系啊,我不喜欢她。”向恒解释着。
“所以她是单恋?”昭音步步紧逼地八卦着。
“反正她送了我巧克力,”向恒说,“就是你带出来的那一包。”
“哎哟,那可是不得了。”昭音告诉向恒,“我可是当着她的面,一把抓走了那袋巧克力。”
“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再见了。”向恒笑着说,“我要换职业了。”
“女医生再追你追得狠一点,”昭音开着玩笑,“说不定就也换职业了,从医生改做王后。”
“别别别,可不能那么容易。”向恒笑着摆摆手,又把话题引回到昭音身上,“说完我的医生朋友了,也说说你的吧。”
“我的?”昭音问道。
“就是那个教给你很多知识的,”向恒直白地问,“是不是你的前任?”
“是。”昭音大方地承认。
“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向恒颇有一副刨根问底的架势。
“很久以前了。”昭音回答。
“威远和你的前任,”向恒刁钻地发问,“你更喜欢哪个?”
昭音无奈地笑了笑,“何医生,你的问题,有时候还真是犀利。”
“说说。”向恒抬了抬下巴,兴趣丝毫不减。
“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更喜欢前任,”昭音眨眨眼睛,“现在更喜欢威远。”
向恒轻声一笑,鼓了鼓掌,“标答。以后有人再这么问我,我就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交学费。”昭音语气平淡地开着玩笑。
“好好,之后一起交。”向恒随便一敷衍,继续把话题带回昭音身上,“接着说说,你过去还有过什么故事?”
“我能有什么故事?”昭音淡淡地问。
“你的故事肯定少不了。”向恒带着笑意,“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我没故事。”昭音回答。
“哎哟大姐,别装了,”向恒用抬在桌子上的左脚,轻轻碰了碰昭音的胳膊,“你快讲点好玩的吧。不然这一个小时,咱俩在这儿干瞪眼,你不觉得无聊啊?”
“好玩的?”昭音问。
“都行都行。”向恒毫不挑剔,“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昭音稍微想了想,缓缓开了口:“之前在北巷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我的老板从一箱奇怪的饮料里拿了一瓶。我当时不认识那个饮料,就也拿了一瓶出来看,上面写的是功能饮料。”
“然后呢?”向恒问道。
“我就问他,什么是功能饮料。”昭音回答。
“他说什么?”向恒继续问。
“他说,这是一种喝完就会变成男人的饮料。”昭音淡淡地回答,“然后我就信了,把饮料放了回去。”
“你信了?”向恒相当惊讶,“你当时多大?”
“十六岁。”昭音无奈地回答。
她一直信以为真,直到后来无意中与别人谈起这件事,她才反应过来,当时竟是完完全全被振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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