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问:“伤好后你可以离开,为何又留?”
可是他连质问她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是他先将她当作赝品,也是他中途变卦。
桓煊:“萧将军过谦了,小王还记得秋狝时萧将军舍挡箭,大恩大德小王没齿难忘。”
桓煊眉微微一松,至少他们的相遇是天意,并非她设的局,他就像行将溺的人忽然抓到一浮木,地抱着这个念不放。
桓煊:“孤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萧将军。”
说着向他抬了抬杯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良久,他只是问:“为什么假扮猎女?”
顿了顿:“区区小事,已经过了这么久,殿不必介怀。”
她执起酒壶,抬问桓煊:“殿饮酒么?”
也或许他只是想要个借,只要她愿意解释一句,再荒唐的借他也会接受。
他冷冷:“小王何德何能,委屈大将军给孤个外室。”
随随:“末将在京城刚好有些事要理,跟着殿京可以免去许多麻烦,且借住殿府上可以藏匿行踪,末将要多谢殿庇护。”
桓煊:“萧将军为了隐藏行迹俯就委于小王,真是能屈能伸。”
“孤不是来找萧将军饮酒的。”桓煊。
随随仿佛听不他话里的挑衅之意,平静:“各取所需而已,殿需要藉,末将也需要一个藏之。”
桓煊在三步开外站着,并不坐, 他的脸半隐在黑暗中,薄抿着, 脸极冷,目光如寒冰,但寒冰又似有火在燃烧。
他其实早已知答案,但心里总还存着一丝侥幸,或许她是不得已隐姓埋名, 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也许她并不是故意要骗他。
随随:“末将本是等来接应,不意遇见殿山剿匪,为殿所救,刚好末将要养伤,便顺势而为了。”
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将桓煊心底的邪火又撩拨了起来。
随随握着酒杯,目光掠过杯沿:“殿想知什么尽问,末将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泠走到几案前,上案边的铜莲灯, 灯光照案上的一壶酒,两只空银杯。
随随往自己面前的银杯里注满酒, 执起酒杯饮了一, 撩起看着他,心平气和:“殿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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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唤他殿,总是带着些许温柔缱绻的意味, 如今她还是称他为殿, 却只有冷漠疏离。
随随:“殿谬赞。”
桓煊嘴微动,却说不话来。真正想问的他问不,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赝品?你看着我时里究竟是谁?从到尾你有没有动过哪怕一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