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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忽听墙外有人声惊呼:“大事了!灯烧起来了!塌了塌了!老天!塌来了你们看到了么?”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提着灯了门,偌大个院落只剩他一人。
临阵才需要磨刀,她今夜要的事一定极其危险,他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实在没办法安坐驿馆中等消息,他必须赶过去,哪怕什么都不了,他也要去她边。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的时分了,但是站在廊庑上向天空中望,本看不见月亮,空中到是安百姓放的孔明灯,如繁星,与地上的灯火一起将天空映照得宛如黄昏。
上半夜闹在城北,满城的士庶都涌去城北看灯、灯山和万灯楼,看完百戏逛完市坊才去曲江池放河灯,因此往北越来越拥挤,往南倒是越来越宽绰。
程徵悚然一惊,顾不得披上狐裘便往外冲,冲到中,只听呼声越来越多,可他视线被廊檐和楼阁遮挡,看不见灯的方向。
他的一,忽然从心底生不祥的预。
……
于是齐王殿便让嬷嬷找能工巧匠了五六差不多的换着穿。为了,他还叫人给他的白打了一副银鞍,上白玉勒,连人带都像新寡一般。
他呆立了片刻,终是咬咬牙,折回屋里拿起狐裘披在上,便快步向厩走去。
车越行越快,玉珂泠泠淙淙地响着,车厢轻轻颠簸。
他静静地站了好半晌,方才回到房中,从墙上摘自己的琴,置于案上不知不觉已是灯初上的时分,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便拿琴来,抚了一曲萧泠喜的《梅三》,发了会儿怔,拨了拨琴弦,抚起《凤求凰》。
一切收拾停当也才堪堪申时,他百无聊赖地等到第一声暮鼓敲响,这才捧着盏晶莹剔透的琉璃莲灯上了车——他本可以早门,但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迫不及待。
谁知一曲未终,忽听“砰”一声响,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徵弦绷断,割伤了他的手指。
桓煊才用过午膳便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得山清秀。他穿了一玉锦袍,披上白狐裘,上白玉冠,宛如琼林玉树。这装束还是赏梅宴时桓明珪替他的,他自己无可无不可,但既然萧泠喜这新寡小媳妇似的打扮,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迁就她一也无妨。
程徵回到房中看了会儿书,画了三幅雪中寒梅图,可不知为何心神不宁,画的画也一幅不如一幅,皆是不能的俗品。
要往城南去,小顺又问了程徵一遍,见他执意留在驿馆方才:“那我们便走了,程公小心门和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