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话本里才会说,霍诀曾经卫州。
房门另一边的小少年似是刚刚睡醒,双满迷蒙的黑。他只匆匆整理了衣,发来不及扎起,锦缎一样倾泻在后背与腰间,其中几缕缩在颈窝里,衬玉似的冷白肤。
谢寻非安静,周慵懒的睡意渐渐散去,重新覆上锐利剑气。
青年苦笑摇:“我与霍诀,不提也罢。他本是个天资聪颖的好苗,只可惜全因一念之差,不得已走上邪路……如今想来,唯有无尽唏嘘。”
它为法,曾与主人结血契,能够彼此应。现存的邪骨仍然充斥着属于霍诀的气息,并未再寻宿主。
伏录凝神思忖,暗暗蹙眉。
琅霄君是个十分传统的修士,绝不用五谷杂粮——秦萝听说,像这地位尊贵的君,往往只喝琼脂玉、天山雪、或是晨间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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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有人从霍诀夺得邪骨,将它带来了卫州?
“传言罢了。”
“我听说当年正围剿霍诀,是琅霄君亲手把他解决掉了!好厉害!”
它思来想去,只觉发麻,再看秦楼,发现对方同样若有所思,睫微垂,在眸中开一片漆黑。
也就是说,倘若秦楼真是它主人转世……
江星燃是个血上的傻仔,对正邪大战的故事颇有兴趣,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当年的大名人,忍不住两放光。
“不过……霍诀的尸首似乎一直没被找到,千百年来的搜寻全都一无所获,成了个悬而未解的谜题。”
骆明随接话:“而且百年之前,不是突然现了一个传言,声称霍诀很可能仍在人世,还在卫州现了吗?”
这是从未听过的消息,秦萝与识海里的伏录同时抬。
“清醒一些了吗?”
一瞬,又听她压低声音继续说:“你昨夜想吃咩咩羊香糕,我今早特意为你买了一笼。”
江逢月说着偏过脑袋,看一谢寻非:“醉酒后常会疼,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储袋里备了些药。”
江逢月轻声笑笑:“午已经备好了。”
旁人或许会对这个推论信以为真,它却能将其一举掀翻。
他……是不是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说到一半,想不合理的解释,只能仓皇别开视线,加快语速:“我洗漱,上就来。”
琅霄君笑笑:“我问过那人,他并非见到霍诀,而是应到了与他十分相似的气。霍诀生有邪骨,气极,待他死以后,邪骨亦会重新寻找宿主——那人所见到的,应该只是邪骨的另一名主人。”
谢寻非的卧房距离云衡很近,等江逢月敲响房门,很快传来吱呀响声。
谢寻非正要去夹面前的糕,闻声兀地一顿,收回筷
好不容易撑清醒的少年陡然顿住,意识看一秦萝,脖上涌起浅浅的红。
“我没有——”
于是谢寻非最终还是坐在了咩咩羊香糕正前面。
“若是霍诀没死,怎么可能甘于平凡、籍籍无名,所谓复生,不过是危言耸听。”
他没想到房间外站着这么多人,少有地怔忪之。
这顿饭听说是卫州本地大厨所,堪称香味俱全。
跟仙似的。
抿薄,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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