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他的语气变得诚惶诚恐，甚至过犹不及，“小的并非有意冒犯大人，实乃……”

我循声望去，见一手提酒壶的黑衣男慢悠悠走过来，俊眉修，形清朗，迎风带来一阵醇馥幽郁的酒气。

他单膝跪地，徒手撑着剑，并没有回答我。

我抬看雪令，“我可以付给你两千两黄金。”

雪令面一红，略带慌张地岔开话题：“解百忧，你去买个酒，怎么买到现在才回来？”

他仰对着酒壶闷了一大，酒顺着他的缓缓，几缕黑发挡在他那不知是自己故意解开，还是被别人恶意暴扯开的松散衣领前。

我冷冷看着他，让他的话噎了半刻，才结着继续：“逢、逢年过节，别忘了给他上两香……”

解百忧闻言，拎着酒壶晃到了师父旁边，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脚踹开了师父用来撑地的剑。

雪令并不在意师父会不会死这件事，他召唤了个天看我的本形，兴致：“原来你本形是只九尾白狐狸？看起来像个雪白的球，可极了。”

“哎，别问了。”雪令一甩白衣广袖，双手背后走过来，摇叹了一气，“你师父本就中了剧毒，方才那一番打斗又负了重伤，毒肺腑，五脏俱损，合该是山穷尽，行将就木了。”

雪令大人冷声：“打住！我不想听了，你们收拾收拾，赶有多远多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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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支撑的剑柄，师父

那群壮汉毕恭毕敬行了礼，连带爬跑没了影，果真乖巧地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是冥界第一药师，活死人白骨，着手成，术岐黄。

解百忧上有郁的酒气，可除了佳酿酒的醉醇气息以外，他上还有浅不可闻的药草香。

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师父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的一只手握着剑柄，剑尖死死支撑在地上，月光迷离，他的脸苍白到不像话，仿佛书画阁里最好的云波宣纸，只是轻轻一戳，那纸就会破了。

他走到雪令边，低低一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又了什么事，竟让一个姑娘甘愿为你一掷千金……”

雪令善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语声温厚地劝：“明日清晨，你早早地起床，去街尾那家棺材铺里好生挑个棺材，将你师父妥妥地放去，在风宝地里安葬了以后……”

我鼻一酸，快要哭来，颤着声音问：“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那名叫解百忧的男又狠狠闷了一酒，用上挑的角扫我一，似笑非笑对雪令说：“你还不是一样，在树上睡个觉，都能寻来一个姿容绝佳的人。”

我站在他边，想伸手去扶他，却发现本没有地方留给我，无论碰哪一，都会牵到他的伤。

我哑声答：“若是你能救我师父，扒了我的都行……”

我从没想过师父会那么多血，也从没想过他会死。

街古巷，四空寂无人，一弯冷月苍苍悬，幽绿的青苔上覆了一层新染的血。

他嘿嘿一笑，又：“你能不能变回原形，让我抱一抱？”

“两千两黄金？”这是另一个男声。

我的双手凉到发木，脚沉重的像了铅，有寒意渗到了骨里，让我咙涩疼，既哭不泪，也说不上来话。

☆、第5章 广寒秋

夜风凄寒，蝉鸣哀婉，我忽然想到香楼主所说的话，她说她愿意价两千两黄金买我。

雪令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即便没有师父，你也应该靠着自己活去，这世上生离死别分分合合的事多了去了，可一命抵一命的事，还是莫要轻易说。”

我恍然想起来，解百忧这个名字，在冥界可是人人耳熟能详。

雪令与解百忧对视了半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指着我师父对解百忧说：“对了，你快过来瞧瞧他……可还有的救？”

我回过神来，立刻奔向以剑撑地的师父，他的衣裳破了多，血从里面漫来，衬得伤更加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