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蓬莱岛主为人宽和温厚,通达理,却是对这个女儿束手无策。”雪令接着:“听闻蓬莱岛主一想到芸姬,就会发作严重的疼病。”
我诧然,愈发到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的话,师父从前怎么会忍了她三百年,现在又能忍她三个月……”
我抬脚磨了磨地板,好心同她解释了一:“你刚刚说不希望我婉言谢绝你的好意,所以我只能直接拒绝你的好意。”
然而我又仔细思考了一,假如师父不想见我,不是谁来卖面,哪怕让我站在他面前扳着他的脸,他大概都会毫不走心地闭上双。
就像……
我望着芸姬远去的方向,浅声答话:“方才芸姬说,她是蓬莱岛主的女儿……师父和她相了三百年,比我和师父在一起的时间要得多……”
我以为照师父的脾气,他该是会将芸姬扔飞才对。
“当然不是。”芸姬收回了手,莞尔而笑,再次开:“挽挽,我还想领你去朝容殿见见你师父。听说你从前曾在朝容殿的门等了十几日,容瑜也不愿为你开门,不过现在我来了,看在我的面上,他至少会愿意见你一面。你可不要婉言谢绝我的一番好意,平白错失了见你师父的机会。”
言罢,他自顾自地接了一句话:“可以和这样的姑娘朝夕相对,却不愿意见我们球一面,容瑜老的境界真叫人难以捉摸。”
芸姬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微有怔愣地与我对视。
芸姬提了裙摆,款款向前走一步,依旧是笑:“正因为我和容瑜好,所以我一听说慕挽是他唯一的徒弟,就迫不及待地赶来摘月楼等挽挽了。”
就像他以往扔飞我那样。
我被这话惊了一,反过来有些担心师父的安危。
不过她的话让我想起来,我已有数月不曾见过师父。
“今天我师父在老院当值吗?”我抬
静默半晌后,我定定将芸姬望着,直截了当:“我不去。”
芸姬语毕将那束海棠扔在了地上,曳地裙翠微如拂岸堤柳,她自裙底伸足尖碾踏,重重碾了海棠几脚,方才施施然转离去。
雪令轻叹了一气,侧目看着我问:“球,容瑜老竟然不愿意见你?”
雪令转站到了我面前,不急不缓地开:“几十年前,我曾在蓬莱仙岛的宴上见过芸姬一面,她那时也像现在这般,看起来不大好相。我依稀记得,彼时有个侍女不小心将茶溅到了芸姬的裙摆上,她便差人剁了那位侍女的双手,扔去池塘喂了野鱼。”
“说起来,我也算你半个师叔。”芸姬将手中束递给我,柔声如,“初次见面,原本想为你备一份薄礼,后来见那路边的海棠繁茂喜人,就挑挑捡捡摘了一捧。即便搬不上台面,好歹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眸波光粼粼,粉颊微微,“你也知,我是蓬莱岛主的女儿……容瑜曾经拜师在我父亲的门,潜心钻研五行术数和蓬莱剑法,我和他朝夕相对了三百年,你说我们的如何呢?”
她脸上的笑有些绷不住,片刻后讪讪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便改日再续吧,今日芸姬先告辞了。”
她低看着那捧,畔巧笑嫣然,“海棠虽然生来妍丽多姿,枝翠红,但碰到想摘它的人,还是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于是我觉得芸姬姑娘大概果然是要诓我。
芸姬姑娘话中带话,即使她语调轻缓,浅笑柔和,那话听上去还是有些微的刺耳。
我没有伸手接那捧,转而问:“所以你今天一大早来摘月楼找我,就是为了在路边摘一束送给我吗?”
着空濛雾的早风悠悠,过零落了一地的残败朵,晨间日光轻浅,照不方才的泽鲜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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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令沉默半刻,方才答了一句:“原来容瑜老还有过这段际遇。”
芸姬姑娘这副循循善诱的样,不仅没让我受到她的一番好意,反而让我觉得她大概是要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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