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眼神若有若无的扫了人群前站着的田树满一眼。
田树满无视了他的眼神,明白了闺女不让他来劝架确实是对的,倒是田树根忍不住了,气的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来,
“你莫在那里胡乱编排,我妹妹的月钱都在我这里呢。”
田兆杰眼睛一亮,伸手欲抢,田树根一晃那钱袋又到了怀里,他往坐着的爷爷面前一跪,
“爷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娘说送我妹妹去当丫环赚钱给我娶媳妇,那这钱我自己拿着有什么不对?”
“你个孩子拿什么钱,还不是都乱花了。”
田兆杰冷哼一声道,指着院子里新添的几样物件道,
“这小火炉、这石炭,还有这些笸箩、陶盆要了有什么用!”
周围的人听着都摇头,这不是家家都有的家伙什吗?如何成了没用的了?
“我没有乱花过一文钱,反倒是我赚的钱到了你们手里都被你们花光了。”
田树根抬头盯着父亲反驳道。
“我买鸡买肉吃如何是乱花钱,你在人家家里干了一年活只拿回来一贯多钱!还不是被骗着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若是把钱交给我买肉吃你不也能喝上肉汤。”
这话说的忒不讲良心,也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围观的人群本来还有些觉得孩子赚钱交给父母是应该的,此时也都变了脸,去年这个时候田树根兄妹俩是个什么模样大家都还记着呢!你再看看这一年树根长了多少,又高又壮的半大小伙子了,那都是跟着大郎沾的光,不光在人家吃饭学手艺,干活还给工钱,多少人眼馋着呢!怎么到了这丧良心的就成了骗孩子了。
田贵这一辈他最小,在村里一直是被尊敬的长辈,此时一张老脸热气上涌,火辣辣红通通的,只感觉这孽子当着全村人的面扇了自己一耳光,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丢尽了,他颤巍巍的站起身,后面的长子担心他撅过去,忙冲上去扶住了他,深吸了口气,他对着同宗的乡邻们抱抱拳,
“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我把话说清楚,去年大郎搬到这边以后,树根和翠翠就受到很多照顾,又是留饭又是帮着缝补衣裳,还好心的教树根编草帽说可以换钱,我听树根回来和我说心里暖烘烘的。因为同宗兄弟的原因不好拜师,我就上门厚着脸皮说以后树根就是大郎的亲兄弟,大郎直说同源同宗同气连枝,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他不但教树根手艺,还给树根开工钱,攒了一贯多的铜钱上个月被这丧良心得了去花光了,现在还想要闺女赚的月钱,你们就是贪孩子的钱罢了。”
围观的大都是田家同宗人,个个都点头,一个村子过日子,总有特别穷困的,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哪个村都有,田树根兄妹俩前几年就是走到哪家碰到饭点都会被留饭的孩子,那对爹娘真和没有差不多了,现在孩子大了就想吸孩子的血,真是枉为父母。
“孩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若是不给钱我就到衙门里告他们!”
田兆杰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围观的人齐齐变了脸色,就连田里正的脸都黑了,
“咱们村可没有出过不孝的子女,各家孩子大了分家后逢年过节也都会送吃的穿的孝敬父母,也有按月给钱的,也有给粮食的,不知你们夫妻想要怎么个孝敬法?”
“我们就要钱,树根和翠翠每月每人孝敬我们一贯钱。”
“呸!”
人群中有妇人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朝着田兆杰面上吐了口水,
“不要脸!”
“树根哥,翠翠,要我说你们也别赚钱了,不如学你们爹娘每天在家躺着,他们喝糊糊你们喝刷锅水呗,饿不死你们的。”
六郎在一群孩子中间出声了,他脑海里想起自己第一次赚钱时被冤枉挨打的场面,这简直不能忍。
“哈哈哈,这主意不错啊!”
人群立马传来哄笑,大家伙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时下一个整劳力天天在外面干活一个月能拿回家一贯钱都是好的了,更何况还有农忙时节,寒冬腊月。
“哎呦”
六郎正得意呢,却被拧了耳朵,回头就看见母亲周氏怒瞪着自己,骂了他一句,
“有你什么事啊!”
“哼!”
六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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