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4)

钟晔不及郗彦的轻功，此时才赶回云阁，目光掠过遍地狼籍的清池，又看了看竹林间的诸人，视线停留在夭绍血污蔓染的裙裾上，忙唤住郗彦：“少主，郡主受伤了。”

沈伊不再言语，袖袂翻卷，将她背在上，慢慢走回阁楼。

“不！”丑死死握住他的手。

庄园里对斗的诸人皆惊异于前的一幕，愣然停攻势，看着那个清风朗月般的男，心中俱有骨悚然之，这一刻，在他们的中，那袭飘动绝尘的青衣，恍如死神降临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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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皱了皱眉，一言不发。

“澜辰不敢，不过实话实说罢了，”郗彦有些疲惫，在案后坐，慢慢，“话已至此，公主应该是可以理解柔然今后为何必然是南北两分了？孙氏如今要讨回公，无可厚非。”

此话落，他便转离开，靖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咬了咬牙，快步跟了过去。

郗彦叹息一声，不留痕迹拉开丑的手，对靖：“请公主移步书房一叙。”

郗彦：“你要回去么？”

林中寂寂无声，沈伊盯着郗彦的背影，轻轻叹了气，转眸望着夭绍苍白去的面：“小夭，他……”

丑不知何时小心翼翼靠近郗彦旁，扯着他的衣袖，不放。郗彦转，望着她的目光很是温，柔声：“你无事吧？”

剑势半受阻，靖望着手的那人，并无意外的惊诧，只是抿了双，目冷得彻骨。

无温度，“他可是你们师父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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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靖看了那双密相扣的手，冷笑，“除了第一次你存心骗我外，我和你每次的商谈，哪一次不是不而散、无功而返？”

靖就着月光看罢竹间的密函，面容僵冷青白，蓦地抬，眸光厉若荆刺，瞳底盛满的恨意和痛楚正如火燃烧，盯着丑，剑铮然一振，飞掠而。

郗彦摇了摇：“不是先前那卷，公主仔细看。”

“公主言笑，我早就没有师父了。”郗彦扬了扬，笑意沉宛怅然，指骨一动，脆利落地将赫的呼扼杀于膛。

掌心传来的炙十分异样，郗彦有些不适，轻轻蹙眉，却没有推开她，移转目光，望着靖：“公主远而来，不妨坐与澜辰谈一谈。”

郗彦轻笑：“史书上写的，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无外乎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公主久于臣们恭维的假话中，想来是早已忘记当初的杀戮了。你祖母当年，诛除柔然南诸族的领袖孙氏时，何尝不是凭的谋诡计，又何尝不可称是卑鄙无耻？”

沈伊奔来扶起跌倒在地的夭绍，低声：“上的伤要不要？”

郗彦脚步顿了顿，淡淡：“她近来看了那么多医术，想必自己会治。”玉青衣袂在清冷的话音飘然林，没有回，没有担忧，没有停留。

书房清幽，先前的杀气和血腥仿佛在瞬间遥如隔世。郗彦燃起灯，自书架上取一只锦盒，递到靖面前。

靖角飞扬，傲然一哼：“不过是先祖手的败军之后而已，借着谋诡计我柔然朝堂，凭着母皇的信篡朝夺位，如今禁我母皇不算，还要押着她在群臣面前细数过错，如此行径，简直再卑鄙无耻不过！纵然他祖上曾战功赫赫、威震柔然南诸族，如今也全被他玷污了，又有什么好提的！”

“不要。”夭绍抬起，抹去额角的汗，看向郗彦时，愣愣一怔。

靖狐疑，将盟书凑近灯火，看清卷帛上细微的变化后，顿时大怒：“北柔然？什么时候柔然分划江山，有南北之分了？”

“现在或许不是，将来上就是了，”郗彦话语似，一字一音，在烛火散发着悄然的寒意，“孙超的份，想必公主已经知晓？”

靖望着他不语，心念微摇时，但闻一声嘹亮的鸢啸鼓空。靖皱眉抬，促哨声应和，鸢鸟飞落，左爪松展，将千里携带的竹丢她怀中。

“无事，”丑看了一靖，怯怯，“阿说要带我回柔然。”

郗彦静静：“或许这次是例外。”

“夺权夺朝从来不讲仁心仁术，素来如此，公主难还不明白？”郗彦盛两盏茶，一盏放在案上，另一盏自捧在手中，喝了一，才继续说，“公主如今不屑孙超的为，又可知，你祖母在位时，是如何收服柔然南百族的？”

“那卷盟书？”靖拿锦盒里的卷帛快速瞥过，冷冷一笑，“先前柔然未，我是王储时，你却为了东朝的郡主不肯给我盟书，如今柔然大，母皇被禁，你纵然舍得给我，又有何用？”

夭绍微微摇，咬着嘴，直到血丝溢，也浑然不觉。

“云憬！”靖目光如剑，声俱厉，“你找我谈话，就是为了羞辱我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