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踉跄倒。
“灵儿。”云濛忙扶住她。
独孤灵拽住他的衣袖,闭目了气,嗓音仍是发颤:“他……他竟如此不惜自己的,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了。”转靠云濛怀中,泪不止,“却叫我如何面对阿的在天之灵!”
云濛着她的双肩,抚的同时亦清楚受到她因心的伤痛而起的脆弱,低声:“阿彦智慧过人,历经生死煎熬,如何不知他自己该走什么路?你我虽然将他抚养大,却也不可妄夺其志。”
独孤灵抬起泪眸,看了他一,任再是哀怨,也就此闭住红,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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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真随郗彦纵飞驰,自江夏城,狂奔数十里不曾歇一气。途间想要追问离开之际独孤灵失态的缘由,但每次偷觑到郗彦的面容,总是忍不住一个寒噤吞没所有的疑问。两人沉默着一路疾行,沿江营寨毗连不绝,此刻正逢江州军造饭的时辰,篝火遍地,红烟飞腾。虽是休憩的空隙,路经军营却不闻一丝喧哗,军容依旧严整,巡逻的哨兵不辞辛苦地在山间来回没,夜后非但不见懈怠,反而更是谨慎细致,但见来人便张弓戒备,声喝问去向。郗彦沿途所望,也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萧少卿治军不凡。
待回到北府营寨,中天一残月正耀清冷光辉。左右两营的将士俱已休憩,千帐灯火寂灭,除却巡哨,别无动静。了中军行辕,远远却瞧见校武场上火光飘动,诺大的空地上一人姿矫捷,上飞跃,在手剑一阵阵玉银光,即便隔着几十丈之遥,也可闻那锋利狼牙吞噬孤月清华的啸声。
“是小侯爷。”偃真坐背观望那少年剑的招式,只觉英气磅礴不可小觑,笑叹,“别人都睡了,他倒是这般用功。”
郗彦不置一词,望着玉狼剑在月中闪烁不断,静谧的眸间微起波。前这等剑势看似大开大合、骄勇十分,但少年的周弥漫而的只是一层甚为浅薄的剑雾,而这样不堪一击的煞气,却非他阿当初选剑的初衷。静思片刻,跃,对偃真:“你先回营帐。”
“是。”偃真扯着两匹坐骑离开。
且说谢粲到北府军营已有数日,除却到营当天被钟晔派夜潜乌林查探了一番对岸地势外,别无其他军命,甚至至今连郗彦一面也未曾见到,更不说分划军队于他麾练。少年心气傲,既不忘幼时这位如师兄的严苛,亦不想就此折腰屈服、先行低,于是又恨恼、又无奈,整日悒悒憋在帐,只叹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样的吁短叹,连背上的玉狼剑也似到他的不忿,半夜里剑震、嗡鸣不止,只待锋芒鞘,一战功成。如此人剑皆无眠,帐练功发,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谢粲的武功一半承自谢府莫测的总沐宗,另一半,由夭绍亲自教导,其姿势飘逸优,与郗彦少年所学同一源,因此被郗彦一望他剑法的不足,轻声叹:“气神不凝,人剑殊途。你就是这样使玉狼剑的么?”
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清寒宛如月华浸潭,谢粲不自禁一个战栗,收剑回首,才望见月如,披照着那袭幽静的青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