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夭绍红微抿,清澈的眸中不掩讶,这才取过书信,坐在溪畔岩石上细细阅览。信函行文琐碎繁冗,夭绍不厌其烦地一字字看过,最终目光落在末尾,虽辨明了钟晔言词中的担忧,却又想不其间的异样。
“好轻功!”树林有人击掌喝彩。着暗灰纱袍的中年男微笑走,看着少女执剑飘然上岸,:“郡主的伤已是痊愈了?”
沐奇望着前少女聪慧沉静的面容,一刹那的恍惚,竟似越过了几十年的光,仿若自己还是年少时,初次跟随谢攸,匆匆一瞥当朝妃沈玉无双风华时的惊羡。
“混!臭小!”骂声不断传来。
这样缜密的心思、从容的风度,绝不当年的玉妃――像是红尘不断地回,沐奇自在心中慨万千。
“又怎么了?”多日相来,夭绍对这双小儿女只剩无奈。
“不必了,他如今忙于军政,又不断在外奔波劳碌,已是极累了。”说到此,她脚一顿,转过看着沐奇,“狼跋族老可是说尚今日回洛都?”
夭绍并不急着接过,慢慢收起剑,问:“谁写来的?”
“喝酒?”夭绍蹙眉,忍不住低声埋怨,“那不是伊哥哥才的事?”
“派去的线得到了消息,说裴萦郡主三日后自闻喜回洛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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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是小侯爷的,还有一封是钟老写给郡主的。”
沐奇不明所以,忙问:“什么?”
“无事。”夭绍合起卷帛,又去看谢粲的书函,被信中明媚无忧的字染,脸上终了一抹笑意,对沐奇,“三叔,七郎在岷江立了大功,已被朝廷擢为前将军,可独挡一面啦。”
“是。”沐奇这才想起来意,取袖中的书信,“云阁主事一早让人送来的,说是江州的来信。”
沐奇亦是兴,笑:“小侯爷军不久,屡立战功,假以时日,当是东朝不可多得将才。”
夭绍却摇:“七郎尚幼,是朽木亦或宝剑,还不可定论。”话虽如此,心中的喜悦分明已是难以克制,提剑起,脚的步伐比之先前,不免又灵活轻盈了几分。边走边问沐奇:“裴府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夭绍了,沐奇不放心问:“郡主真不与尚公商议后再定行事?”
“哗”一声清啸破拂晓静寂,数幽光飞过绿枝,秋泓般的剑气碎树荫中的晨光,罩着一条纤柔飘动的人影,紫裙翩跹,御剑而起,如烟飞凌清之上。
四月十三日的清晨,一夜细雨之后,初映透彤云,万束红光越过邙山险峻的峰崿斜照洛都城池。位在城中东北的独孤王府正沐浴在这般的光辉,朱玉飞檐,琅玕雕甍,无一不闪动着柔和目的华彩。府中西隅清浅,树木繁盛,几株古老的梧桐空地宽敞。光落茂密的枝叶,洒来的,唯剩斑驳零星的几光影。
“是今日,不过陵路途遥远,尚公虽是两日前就已启程,怕也要到今日夜才能到都城。”沐奇想了想,又,“郡主,尚公离去前让你着王府诸事。这次他去中原前线解陵之危,一战得胜,大挫凉、梁叛军的锐气,北帝已有封赏的旨意赐,等他回来,王府是否也要张灯结彩庆贺一番?”
,江左温的东风中已隐隐夹了闷之气,梅熟枝青,将绵雨初夏,而中原地带此时却仍是意绵延、江山如画。
“不!”夭绍断然驳回,“你只他是得胜而归,却不知猜忌妒恨又要因此而生。今夜洛都城中寝难安之辈大有人在,只怕王府四周早已布满了上百的线,我们岂能再这般大肆张扬?让狼跋族老传令王府上,诸人谨慎行事,一如往常便可。”
“尚未。”夭绍叹了气,垂首望了被溪浸得半的锦靴,“如今走路虽不成问题,轻功却不足往日的五成。”抬眸对上沐奇微有遗憾的面容,却又一笑,“不过短短数月便能恢复如此,已是不易了。还多亏了尚和阿彦的医术。”
远依稀传来几声吵闹,夭绍扬眸,只见林外丛旁,丑清秀的面庞明霞飞染,却非是害羞窘迫,而是怒气充盈,瞪着她面前静静拾掇着草的迟空,见言语不能所动,便一阵拳脚相加。迟空自然不肯吃亏,反手一撂,轻轻松松抓住她的手臂,令她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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