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奇忍住笑,回:“自尚公离开洛都后,郡主就不准孙姑娘府。十日之久,前几天她还能捺得住,这两日却不再能忍。她不敢来烦你,只整日磨着尉迟公,要他陪着南东朝。”
“南东朝?”夭绍望着丑,若有所思,“她还是存着那样的心思么?”怔忡间不由轻声叹息,摇了摇,不理林外纠葛,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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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晨时光飞纵即逝,午后,沐奇闲暇无事,自制了一青竹鱼竿,着斗笠去溪畔垂钓。岂料才刚撩袍坐定,鱼钩还未洒中,便见对面岸上一条人影疾步如飞,正朝赶去。
“偃风!”沐奇声唤。
“三叔。”对岸的少年一愣,纵飞掠到他面前,气未定,便急急问,“郡主呢?”
“这个时候,大约是在书房。”沐奇皱起眉,打量他脸上隐藏不住的慌,“郡主让你留守云阁庄园,怎么来了王府,什么急事?”
“三叔请看这个。”偃风的语气十分慎重。衣袖一扬,张开攥的手指,掌心一枚古旧的于阗墨玉沾着些微汗渍,泽沉,婉转而起飞凤云的刻纹。
沐奇脸顿时大变,仓促不及的惊吓中鱼竿拿不稳,“哐当”一声,坠在地上。
王府书房筑在一座山岩之上,飞阁孤峭,古藤悬挂,岩便是奔不息的悠洛。听罢偃风禀知沈太后谴密使至洛都的消息,夭绍并不觉得多么地乎意料,站在窗旁对着洛波沉思片刻,问:“来了多少人?”
偃风:“来的人不多,只有六位,据我观察,应皆是禁手。领的一位是沈太后边的常侍敬公公,我倒是曾听少主说过,此人是沈门祁氏一族的尖手,功力之,已达臻境。”
沐奇忍不住横了他一:“说这些什么!”又满是担忧地看向夭绍,嘴里却故作随意地试探,“难不成郡主要抗旨动手?”
夭绍却不作答,看了一旁晶玉中的雪魂,退间并无多少踌躇。默默定了决心,转自书架上取过已尘封多日的彩鞭,慢慢系在腰间。沐奇盯着她的举动,心知不妙,刚想上前阻拦,却听夭绍:“我自知退,三叔不必担心。”蒙上面纱与偃风走书阁,光照在上,却不觉丝毫温,漫目只是霾遮途、寒风四起,不禁轻声于心中叹:“婆婆,千万不要让我两难。”
敬公公一行于四月初三自邺都悄然启程,因是密差,中原又逢战火四起,过关行路比之往日多有不便,一路诸事繁琐,走得极为缓慢,直至这日正午,才历经辛苦到达洛都。了北朝都城,不停歇,人不离鞍,扬鞭径往采衣楼,以云阁玉令偃风,示以沈太后的懿旨,请求与夭绍速速一见。
众人在云阁庄园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偃风引着夭绍前来。敬公公目不转睛盯着廊曼然而至的紫裙,待清楚明白地望见了夭绍的容颜,这才放任自己稍稍松懈了气,泪上前行礼。
“敬公公快请起。”夭绍笑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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