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尚再无昨日的冲动,只静静望着他,清瘦去的面庞在光生异样凌厉的棱角,轻:“石族老,你昨夜拦着我,却是错过最后的机会了。”
“事已至此,追究责任也于事无补。”独孤尚伸手拉起他,“鲜卑一族注定受难,并非由你一人功过可定。”目光扫过激忿的诸人,他慢慢,“没有我的许可,你们谁也不能轻举妄动。”言罢转,一人走丛林中,坐在大树,缓缓阖起了双目。
独孤尚垂眸,苦笑:“我若不去,你们期待的那个少主,最终只是懦弱怕事、不断逃亡、浪天涯的人,这样苟且偷生、不知孝义的少主,能给鲜卑带来什么希望?”他顿了顿,“我若去了,或许救不虔叔父,但终是不负仁义,
石勒离去的第二日,夜,等众人都睡了,贺兰柬在月轻轻起胡笳,一缕笛声幽然飘至,胡笳声,引着它凄凉的曲调渐渐转而似沉静。贺兰柬缓缓放胡笳,但听耳边的笛声悠扬清和、浑如天籁。
“石勒该死!”石勒双膝跪地,俯首泣,“要是知族人们北上是这般命运,昨夜我宁可战死,也要救一些族人来。请少主重罚!”
“一己之力,绝不敌万人围攻,少主此行必将是凶多吉少。”贺兰柬目光平静,望着他,慢慢,“少主觉得,这样的牺牲值得?”
“是,我要雁门关,救虔叔父。”
石勒揣他的神,思索一刻,反应过来:“你说是苻氏场的人?”见贺兰柬颔首,石勒忧,“可是苻景略大人还在洛都,如今的苻氏场仅剩苻徵那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公而已。”
“是。”石勒站起,“我这就去苻氏场。”
贺兰柬摇:“朝廷对外夷族素有提防,幽州、凉州、翼州,但凡与外接壤的地方,哪一不是雄关守?不我们怎么绕,都会是这样的困局。”
“绕上郡或代郡呢?”宇文恪建议。
得京观之事。
“怎么办?”石勒慌急之,询问贺兰柬,“两日后邑京观,难我们真要袖手旁观?”
朔方草原近在前,可数万族人的魂魄,却将是望穿难归。
贺兰柬叮嘱:“涿郡的防备想必不我们沿途所遇,石族老一路当心。”
贺兰柬看了他一,慢吞吞:“不然,还是有一人可以指望。”
“他财。”坐在林中久不开的独孤尚轻声,“许他重利,便有重义。”
“宋玉笛不愧王者之乐。”他笑赞,看着走近自己的独孤尚,“少主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定决心了?”
石勒与宇文恪俱是无声,两人抬眸,望着远雁门关外在炎日耀的黄沙,满眸痛楚,满心凄然。
宇文恪不耐烦:“既无应,鲜卑一族在北朝四面楚歌,外援还能指望谁?”
贺兰柬:“有倒是有,却是我们鲜卑族人,以如今的局势,怕也被褫夺军权了。”
“不然还能如何?”贺兰柬到现在还没缓过气,着伤,断断续续,“皇榜已发,明摆是要引诱我们去自投罗网……可我们对族人最重要的代,却不是与他们共存亡,而是……”他看了一独孤尚,缓慢而又决,“守护少主!”
“京观……”石勒面无血,嗫嚅着,看向独孤尚,“少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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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雁门关守军中可有我们的人?”
“不满十六岁又如何?英雄不欺年少。他小小年纪便结外各路豪杰,虽名义是在苻府总蓟临之的辅佐,但这个小公界宽阔、心计极,他的能耐之大,怕远超你我想象。”贺兰柬,“此事只要苻家小公面,想必总有解决的方法,但要看他有没有这样的心意罢了。”
最重要的事仍是如何安然过雁门关,依贺兰柬的看法,若非有应或者外援,仅凭他们十数人,却是断无可能闯过那座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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