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既无怒斥,亦无怀恨,面平静来,轻轻站起,自回室中。
他目送她离开,怔愣片刻,慢慢将盏中酒一饮而尽,而后淡然转过,看着那一夜寥落而又清冷的月光,直到天发白。
整整九年,虽朝夕相对,他却从不曾靠近过她,更不谈招惹她。他小心翼翼保持着二人相的距离,风清云淡地维系兄妹之,然而即便如此,命运却还是没有放过二人,当有一日他发觉那女如火的眸中的炙温柔之意,才开始惶然。
转逃,却为时晚矣。
石中沉寂良久,殷桓耐心等着韩瑞急促的呼渐转沉缓,冷冷问:“上个月湘儿曾带人来想救你去,你知么?”
韩瑞沉默,半晌才:“她……那一夜似乎受了伤,伤势如何了?”
“放心,还没死,不过也快了,”殷桓言词利落,欣赏着韩瑞一霎僵直的目光、苍白的面孔,心略生快意,“她是为你才病膏肓,如今甚至还拿这剩的半条命威胁我,让我放你去。”殷桓目有过片刻苍凉,轻声:“她待你如此,你们也有夫妻之名,你扪心自问,如今你真能与殷氏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么?”
韩瑞不语,窒闷却再度中,低,忍不住又吐一血来。
殷桓却施施然站起,如释重负般,淡淡:“话尽于此,你私藏我百万石的粮草,如今该告诉我囤于何地了罢?”
韩瑞闻言,忍不住轻声一笑。殷桓怔忡之,韩瑞抚着,虽息不住,却仍放声笑起来。殷桓冷冷看着他,韩瑞笑过良久,疲力尽,仰卧地上,凝望着暗沉沉的端,缓声:“我不曾骗你,那百万石粮草,三个月前就已付之一炬了。”
“混账!”殷桓忿然瞠目,拎起他的衣襟,一时杀意横生。
韩瑞笑了笑,轻轻闭上右眸,神极度平和,慢慢开:“不过我有一计,可助二伯再得一月粮饷。若我猜测不错,只要熬过这个月,怒江于梅雨之季势激涨,二伯控制上游,迟早可驱东,剑指邺都,是不是?”
殷桓不语,手指却缓缓松开,居临望着躺在地上的气若游丝的韩瑞,目中再无分毫温度,一字一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
翌日清晨,江陵一带飞雨未歇,珠哗然有转盛之势。天微微亮时,殷桓亲信副将苏汶在官署接到前线战报,想着自己也有事与殷桓商议,便亲自来了趟贺侯府。刚至侯府偏门,一辆车忽自西侧急速驶来,溅得他一污。正要喝骂,那车却也在偏门前停,车门打开,一着淡蓝袍、面容清瘦的年轻男走车来,在轩昂的府邸前静立片刻,慢慢踏上石阶。
苏汶望见来人的面容,心中虽惊疑,但也不敢慢待,堆起满脸笑意,揖手行礼:“韩公回府了。”
韩瑞了,并不与他寒暄,只轻声询问府中迎来的家老:“湘君在何?”
“凤鸣轩,韩公快去看看吧,唉……”家老不住叹息,递给他一柄竹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