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客人登门求见,自称姓沈,说是主公的师父。”
“僭越?”沈少孤角微勾,指尖轻抚案上的蔷薇纹,慵然,“且不说我是柔然王,本就位尊。便说我是阿彦的师父,一日为师,终为父,难还坐不得此位?”
未过片刻,只听郗彦淡淡:“王既屈驾至郗府,我总不能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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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郗彦还不曾言语,沈伊已横眉怒目,“与独孤氏联姻?独孤氏如今只尚一个!”见沈少孤一脸波澜不兴的沉稳,他终于恍然大悟,冷笑:“小叔叔好手段,你是想迫尚娶亲?”
未想他一开便是直正题,且话语如此惊人,萧少卿和沈伊闻言都不免一愣,唯有沈少孤不为所动,微笑:“你就如此肯定,我是来与你谈雪魂的事?”
“不顾一切?”郗彦笑声冰冷,“说条件。”
观月台上三人都是一惊,先一刻还倚在栏杆上慨风月的沈伊立即回过来,夺过家老手上的名刺,看也不看,用力掷湖中。
二人离开观月台,至前堂上时,只见沈少孤倨然端坐北首,沈伊于旁盯着他,一脸为难之:“小叔叔,这是郗府主位,你坐在此,是否……有些僭越?”
“是么?”沈少孤目光微动,注视郗彦,“阿彦,为师南找你的事,想必夭绍早已和你说过了。如今我登门拜访,算不得上是不速之客。”他看一门外,边笑意极为远,“至于你我要谈的事--你是要等夭绍来了,再和我谈?还是现在就谈?”
“好,”萧少卿放杯盏,洒脱起,“我也许多年不曾见沈叔叔,便与你同去会会他。”
想想似乎是这个理--沈伊无话可说,看着门外到来的二人,递上甚为无奈的。
“南柔然和鲜卑联姻之事已不可挽回,此事我心知肚明,不敢要求鲜卑毁约,”沈少孤话语略顿,自随携来的锦盒中取一卷锦书,示意随侍拿给郗彦,续,“不过我北柔然宗室也不乏貌如、贤惠温良的女,愿与鲜卑独孤氏联为姻亲,从此两化敌为友,和亲永好。”
萧少卿看了看郗彦,既不促,也不询问,暂时也了寻夭绍的心思,继续气定神闲地喝着盏中酒。
观月台上三人等待良久,不见夭绍回来。萧少卿想到少时争吵后夭绍总躲起来哭的事,渐有些坐立不安。正踌躇着是否要离席去寻她歉时,光一瞥,却望见郗府家老手执一份名刺,踏岸匆匆而至。
沈伊笑不笑地:“小叔叔放心,夭绍今夜也在郗府。”
“现在,”郗彦淡然接话,在左侧案后坐,“说吧,阁是想用来年盛开的雪魂,换取鲜卑什么盟约?”
郗彦轻轻扬眉,清寒的目中透一抹孤的笑意:“你我皆知,孙静此刻已在云中,你早就无路可退。除了雪魂,你手中还有别的棋可用么?”
“鲜卑主公如今名震天,谁敢迫之?”沈少孤慢悠悠地,“不过男大当婚,世俗难免。据我所知鲜卑主公已过弱冠之年,早该娶妻了,不是
这一连番的动作利落畅,旁人都不及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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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此事,沈伊舒一气,只觉心中大快,对郗彦二人笑:“小叔叔千里驾至,我这个侄不曾远迎确实罪过,我先去迎王大驾。至于你们想见不想见,请随意,万不要勉。”言罢一整衣袍,领着家老疾步而去。
“你既知为师是无路可退,想来是能谅我一二了?”沈少孤语气依旧温和,缓慢地,“为师其实并不想辛辛苦苦南走这一趟,更不想以雪魂来迫你。只可惜孙超太过咄咄人,鲜卑也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若坐看他们联姻,那我北柔然迟早遭受灭之灾。为求生存,我们也只能不顾一切、用尽方法。”
沈少孤听到脚步声,亦抬起,见郗彦和萧少卿联袂而至,缓缓一笑:“原来阿憬也在,我今夜来得倒是巧。快十年没见,不料今日又齐聚一堂,看来我们缘份匪浅。就是不见夭绍,有些可惜。”
“多谢,”郗彦垂眸敛袖,轻声一笑,“其实也无须这般如临大敌,他所图为何,我心中大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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