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叔,你多虑了,”夭绍轻言打断他,微笑着递上一盏茶汤,“阿彦怎会怪云伯父,他只是担心如若仍与云阁牵扯,怕会给云伯父增添无谓的猜忌和烦恼。”
的谢太傅。”
“这……”偃真犹在迟疑。
背上的蓝袍男眉目冷肃,后振了振衣袍上的灰尘,这才走酒肆,左右环顾一,视线落在窗旁雅座的三人上,面喜,大步走过去,躬:“偃真见过少主,郡主。”抬起,又对首陪坐的人致意:“沐大哥。”
等沐宗离去,郗彦看一偃真,抬手:“偃叔坐吧。”
郗彦默然片刻,摇:“偃叔,我已不再是云阁少主了。”
“就这样罢,”郗彦一笑定夺,又,“今后也不能再称呼我为‘少主’了,阿憬迟早归名云氏,偃叔以后称我‘公’即可。”
偃真撩袍于首坐定,看着二人,几次三番言又止。踌躇片刻,还是先将随携来的数个密匣与一堆密封信帛放到郗彦面前,这才:“这是半月来北方云阁密报,少主不在,无人敢动。”
郗彦目望车外森森山峦,缓缓:“北帝极为聪明,虽拿大哥却并不公开问罪,更不向天表明他的份,如此阿公就不能向北帝讨人,更不能轻动落人实。北帝如今以大哥为棋,明则牵制阿公以控东朝局势,暗则以阿公挟持鲜卑,如此一来各方动静皆难,独他退
“洛都?”夭绍闻言便知他的心意,转过望着他,波澄澄满是惊喜,“我大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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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主公怕这些麻烦,九年前就袖手红尘外了,何至于今日?”偃真劝,“再者,云阁密报机制为少主一手所建,当初了那么多心血,如今弃而不用,岂非可惜?我北上之前受主公之命,继续跟随少主。主公还让我转告少主,先前在东朝所为只为令少主辟嫌于朝局变动,能及早脱。他也知少主北上后为助鲜卑必然要筹措粮草军备诸事,此事若无云阁佐助,怕是寸步难行。”言罢,偃真离席跪地,恳求:“主公良苦用心,还请少主勿再推辞。”
“不,”郗彦,“我们西行许昌,再去洛都。”
“少主此言何来?”偃真急,“莫非少主还是怪主公在东朝扣压密函?主公也是迫不得已……”
不一刻,嘶鸣庐前,小厮眉开笑,忙上前牵住缰绳,低声说:“总,少主正在里面。”
沐宗微微一笑:“云阁的线愈发天罗地网、无所不在了。”说着,站起,对郗彦二人:“我先去照看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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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如此,郗彦和夭绍不禁都站起。郗彦俯将他扶起,低声:“姨父待我之恩,我早无以为报。只是这次北方战局莫测,一个不慎,只怕又如九年前一般牵连满族的厄运。你可以留在我边,至于云阁密报,今后不必,我自有其他途径知晓各方动静,粮草诸事云中华伯父能够解决,我只需辅助尚争池夺地便是。”
好在不负他所望,远方骏疾疾驰来,遥遥便见一缕烟尘飞扬天。
“谢澈不仅是你大哥,他现在也是我的兄,”郗彦拉着她坐到旁,柔声,“若不先救他,你不能安心,我便也无法安心。”
“是……公。”偃真抱揖应。
八月二十八日,雍州永宁城外,三崤山脉岭成林、峰岩绵延,北上官于此间最为狭吝难行,且时值北朝兵荒,雍州南虽暂未受战火波及,却也早不复当日通贯南北、商贾不绝的熙攘繁华,这日午后,由崤山通往谯郡的上行人几无,往日间迎来送往的路旁酒肆这一整日只迎来了三位客人。好在客人手也阔绰,只几枚金铢放来,也抵得上昔日一个月的盈利了。即便如此,酒肆小厮却仍似贪心未足,奉上茶汤酒后,便又守在门张望不住。
“阿彦……”夭绍眉梢上扬,难抑温柔笑意,又问,“为何要先去许昌?”
夭绍坐在车中,就着车帘薄纱观望沿途山,似随意问:“阿彦,我们是取谯郡,西行菱册,直奔渭与尚会合么?”
沐宗适时回来,四人再坐闲聊了数句,便联袂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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