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2/4)

“那就对了，”夭绍温柔笑，谆谆教导他，“云伯父和沈伯父就与你和元琳一样，虽然平时相看着有些角之争、互不相让，但他们却不是敌人。当有外面的人要欺负他们时，他们一定会互相帮忙，且视死如归、绝不退缩。他们和你爹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永远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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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皱着小小的眉，借此忿然告状：“元琳那死丫，蛮力无穷，嚣张跋扈，仗着她比我大几个月，就知指使我欺压我。”

阿弥也想他爹了，仰问：“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呢？”

夭绍眨眨，笑容有些狡黠：“明年天，你云伯母就会给你生个兄弟了，还有

“兄弟？”阿弥默默记住这个词，不忘问她，“娘，那我的兄弟呢？”

母二人往东厢行去，经过廊，细雨缕缕扑面，夭绍看着前朦胧难测的夜，想起此刻邺都剑弩张的局势，不免又是一声叹息，低声喃喃：“不知舅父的病怎么样了？”

“当然不是，”阿弥看着夭绍明净的双眸，低，小手扯着衣角有些羞愧地，“我们一起去玩，有人欺负我时，她都是帮着我的。”

想着爹爹临行待自己的事，阿弥灵活的珠滴溜溜转了转，光脚前行如猫儿轻微，靠近佛像前跪坐的人旁。

夭绍问他：“那阿弥和元琳也吵架呢，你和她关系也不好吗？”

阿弥脑里一团雾，想了想，才回答夭绍：“云伯父和沈伯父在一起老是吵架……”

“娘，”阿弥犹豫片刻，还是问，“爹爹是去帮云伯父和沈伯父为敌吗？”

阿弥对他云伯父莫测的言辞自然听不太懂，他只知早已避世隐居在东山的爹爹因云伯父的这席话，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辞别了娘亲和自己，随云伯父去了邺都。

夭绍在这话微微一惊，蹲与他平视，轻声：“阿弥为什么这么说？”

阿弥想起那天他在屏风后偷听爹爹和云伯父说话，云伯父但凡提到“沈氏”时，必定一一个“沈伊那厮”，语气不善，咬牙切齿，似是恨极。阿弥当时摸着小也很狐疑，沈伊伯父不也是爹爹和云伯父的好友吗？每次见到他们三个在一起，云伯父虽然常呛得沈伯父脸泛青，沈伯父却并不和他动怒，过后还是好脾气地笑着，摸着阿弥的：“谁不知你云将军挟剑绝风姿无双，何必在我面前这样逞威风？何况孩还在这里呢，可别凶神恶煞地吓坏他。”一句话便噎得云伯父再也作声不得。

“娘，我一个人睡不着。”阿弥靠在夭绍怀中，言行举止故作胆小，心里却想着：好在元琳那死丫不在，不然自己这样被她看到又是一顿嘲笑。

娘到底在忧愁什么呢？年仅六岁的阿弥并不能将世事看得透彻，却也隐隐约约知，娘的忧愁与邺都城中病重垂危的皇帝有关。云伯父来找爹爹时，他躲在屏风后偷听，云伯父忧心忡忡地说朝中有变，沈氏持江左半江山居心叵测，北朝也有重臣风闻东帝病危想借此生变。云伯父提起南北朝局时，叹息，说只怕怒江即将再兴兵戈，重蹈二十年前的覆辙。

夭绍温柔笑笑：“阿弥乖，娘这就陪你去睡。”她跪得太久，起时脚微微趔趄，阿弥忙扶住她。

他们相的景如此怪异，说他们关系好吧，他们却事事争吵不休，听沐三翁翁说，这两人在朝堂上吵起架时更是争锋相对、寸步不让；可是说他们关系不好吧，平素逢年过节聚在一起时，喝酒聊天，却也能和睦。

痴缠，也不能将娘蹙的双眉抚平一分。

“娘，娘。”他拉扯着夭绍的衣袖，扁着嘴，装作满怀委屈。

夭绍闻言睁开，朝佛祖合十拜过，才转过摸摸他的脸：“怎么了，阿弥？”

夭绍柔声：“你爹办完事就回来了。”

“可是你和她是敌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