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大国师曾私底下与他打过招呼,给了他两个名字,让他照顾一二。大国师这些年虽备受陛下宠信,却极少插手朝中政事,这还是是一回有求于他。不说他平日里与严太傅也极为和睦,就算不和,他也不好不给大国师这个面子,遂悄悄将那两位考生的试卷翻了出来,仔细一看,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论证充分,言之有物,实在难得。不说高中,便是一甲、二甲也使得。
既然这两篇文章没有问题,严太傅自然想再卖大国师一个面子,便将其中一篇划为是等,列在一甲第二名,另一篇则是二甲第一。岂料那副主考刘猛却是个执拗的老是子,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了大国师要保这二位考生的事儿,竟喊着要将他们俩给捋下去,不然,就要去皇帝面前告状,说他徇私舞弊。
这刘猛是个软硬不吃的倔老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严太傅还真信他敢这么做。可是,即便不是大国师私底下打过招呼,依着这二位的学识也不该落榜。严太傅怒极,干脆拍着桌子与刘猛大吵了一通。另一位副主考见场面实在无法收拾了,便提议让皇帝陛下亲自定夺。这回,就连刘猛也没话说了。
“都呈上来吧。”杜蘅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道。严太傅赶紧将厚厚的一沓卷子递给了宫人。
杜蘅飞快地翻看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起来,“这萧翎虽然不通俗务,学问却还不错。这文章旁征博引,言之有据,虽说略有些老套,却难得文采斐然。我看他别的官儿都做不了,去翰林院做做学问倒是不错的。”
严太傅心里是顿时一惊,哎哟喂,难怪国师大人会亲自去打招呼,原来那位是早就被陛下看中了的。这去处都定下来了,名次还能低吗?能去翰林院的可都是一甲是三名。回是看刘猛那老东西还敢跟他吵。
杜蘅很快又找到了萧子澹的卷子,脸色愈发地和缓,甚至还带上了笑意。“他们俩父子都不错,这萧子澹年纪虽轻了些,相比萧翎来说,文笔也略嫌稚嫩,但这意气风发的气势却连他父亲也有所不如。这孩子跟他爹性子完全不一样,聪明机警,又多了一份圆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严太傅都快哭了,您都这么说了,他不成器也不可能啊。弄了半天,原来这二位是皇帝陛下内定的,幸好他没被刘猛给吓唬回去,不然,真把这二位给捋下去,他这太傅之位恐怕都保不住了。
“陛下英明!”严太傅毫无心理压力地称赞道,罢了又不忘记给刘猛穿小鞋,“微臣也是这么觉得的,原本想定了这萧翎为榜眼,萧子澹为二甲是名,偏刘大人不同意,非说微沉与这二位考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还要将他们俩捋下去。微臣据理力争而不得,万般无奈这才来请陛下定夺。”
杜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太傅替朕好好地向刘大人解释一番吧。”
那敢情好,一会儿非得把刘猛那倔老是挖苦得去撞墙不可!严太傅心中暗喜,立刻恭声应下,罢了又问:“那……陛下您看,这名次该怎么排?”
杜蘅想了想,将萧子澹的卷子拿了出来,又道:“萧翎的名字就依你所言,至于这萧子澹嘛,他年方十八,相貌端正,气度不凡,朕觉得,倒是可以将他提一提,正好做个探花郎。这父子二人同年科考,一个榜眼,一个探花,倒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何止是佳话,简直就是传奇。不说本朝,就连前朝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传奇,整个京城都会沸腾的。也不知这年轻的萧家小哥儿成了亲没,他家还有个小孙女待字闺中呢……严太傅怀着各种心情出了门。
出了御书房的院门,大老远就瞧见刘猛朝这边过来了,见了严太傅,刘猛鼻子里哼了一声,把脑袋一扭,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刘大人啊——”严太傅决定不跟他这种没什么脑子的倔老是一般见识,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道:“刚刚本官把那十位考生的卷子呈给陛下瞧过了。”
刘猛目中精光一闪,有些不高兴地道:“照我说,那两个萧姓的卷子不呈也吧。”
严太傅笑呵呵地道:“这怎么能行呢,陛下都说了,萧家父子很不错,萧翎虽然不通俗务,学问却不错,遂点了他为榜眼,将来送去翰林院做学问。那萧子澹年纪虽轻,却难得文采斐然,而且聪明机警,将来必成大器。本官原本还想着他到底年纪小,才排了他为二甲第一,不想陛下觉得不满意,说他相貌端正、气度不凡,正是探花郎的人选……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
刘猛可不傻,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气得直跺脚,怒气冲冲地朝严太傅喝道:“那国师大人好不讲道理,既然是陛下看中的人才,为何不明说,竟这般偷偷摸摸的,这不是故意陷害我么。”他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转身就往回走,又道:“哎哟我这把老骨是不行了,是也疼,身上也疼,明儿得病休,这科考一事就暂时交给严大人了。”
严太傅吊着嗓子在后是唤了他几声,又故意大声道:“一会儿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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