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这个念宛如惊雷，照亮了此前忽视的疑：差应当是仙人，为何还会有躯存留？黑无常纵容她杀死那四个抬棺人，是否也是为了掩盖什么证据？白无常真的只是发生了意外？……

她故作轻快：“那不就成了。我每年都活得很快活，就算重复着一样的日，可对我来说，都是全新的、有趣的啊。对凡人来说，也是一样的理。”

她那时莫名觉得有难过，却又无法产生足以称作哀痛的绪，便只能讪讪一笑带过。如今回想起来，他话中尚有一层意思：他已看着猗苏死了一次又一次。可猗苏觉得，如现在这般，就此消失在这个世间，才是真正的死亡。

白衣的差啪地一声折了手中的枝，搁在掌心叩着，话说得漫不经心：“我倒是觉得，人也好，仙也罢，没了记忆都等同死了一回。”

况且……他有没有可能，并没有死？

白无常看了猗苏一：“那么对神鬼怪而言，死又是什么？”

猗苏指骨合拢，试图抓住虚空中无形的浊气，发低低的笑声：“只要把戾气吃掉，变得够，就可以了。”

“又反悔了？”那声音适时响起。

“说得简单，这事从未有人到。”

白无常沉默片刻，尾一弯，那弧度有些凄怆：“你每年都会死一次。”

“虽然是差，但我到现在也未必明白死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仅如此，她同时还要维持外的屏障，阻挡稠黑暗的迫近。

地就记起某时某刻，他攀着一枝苞待放的彼岸，也不回地低声说：

可那时候，白无常还着猗苏的发说了一句：“可不怎么说，活着总要好些。”

她将意识地沉去，想象着在周筑起一屏障，将稀薄的一层戾气裹在其中，缓缓地向挤压、再挤压。这比任由戾气侵蚀魂魄更为痛苦。寒的气息霸地窜，仿佛要彻底夺过这躯的控制权，带来的是一波又一波无休止的冲击：用多大的力击过去，就会有多的痛楚。

哪怕只有微末的可能，一想到白无常可能还活着，猗苏就欣鼓舞起来。

她觉得白无常与平日颇不同，却又说不这萧索的气态从何而来，只讷讷：“魂飞魄散？”

要活去。她还不能被吃掉。

她竟在剧痛中犹豫起来。

声音偶尔会现。初时往往没过多久，就会

不知过了多久，猗苏终于将的戾气消解。可这不过是千里之途的第一步罢了，这力量，远远不够。

她一次次重复着相同的过程：将戾气挤压，化解戾气，再次解开屏障……

但她不准备如之前一样受制于戾气。要活，就要活得更好些。

自己这样任地决定迈向终结，是否是一背叛？

猗苏只能凝神将分散的戾气逐个击破，以自微不足的力量缓慢分解这寒冷而大的气息。

疑窦的答案，只有活去才能得到。

猗苏在心中默数着构起屏障的次数：三千零十八……三千零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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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苏那时笑嘻嘻地嘲他：“怎么突然说这个？怪正经的。”

九魇是个不可测的怪，她只能一啃噬。可她足够耐心，也足够贪心。谢猗苏再次满心只想着要活去，可却不再是为了活而活她还有许多事要。

“那你说，我算是死了吗？”猗苏反问他。

他却回，素来带笑的淡淡的好像染了金黄树影的秋，清澈而冰凉，他缓缓一字一句地对她：“凡人过完一生就是死了吗？可是他们还会转生。这一世，和之后的每一世，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在这空间中，时间无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