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4)

易用黝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拢起散的发髻：“浑家，你救不了他们。我们的粮不多，没粮你也会饿死。不许再给，别人吃的。”

虽然驴车上装着满满几大袋大米，还有一袋土豆，一袋腊。但易从不施舍给别人，也不让曲良因施舍，即使对方是小孩也一样。

每天早上她一睁，易早就备好了一盆温的洗脸，一盒洁面的茶粉，一盒馨香的珍珠面霜。待她洗完脸梳好发，易又在折叠小桌上摆好了早。早很少重样，白粥，豆粥，小米粥，腌黄瓜，酸辣土豆丝……

易的厨艺很，能将很普通的得异常可。但他自己吃得很少，而且几乎不在曲良因面前吃东西。有次曲良因问起，他才自己不习惯同别人一起吃饭，早在饭菜起锅时他就已经吃过了。

不浆洗补全包，烧火饭的事易也一并揽了。从嫁给他的那天起，曲良因就没再饿过肚。

尽已经是夫妻，但平常两人不注意碰一就能叫曲良因羞上半天。更别说每晚睡觉时，易守在窝棚，与她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帘。从小大门不二门不迈，碍着男女大防，就连父亲也很少见，她何曾与男如此亲近过？所以每晚都要翻很时间的烧饼才能迷迷糊糊睡，一旦易稍稍离开一会儿，她又会不安的醒来。

曲良因的脑袋搭在易的后背上，没看清易对小孩们了什么。只看到孩们兀地愣了一，随后哭喊着四逃开。接着易把她放回地面，右手拎着一个惊恐万分的小男孩送到她面前：“他咬你一，你也咬他一气。”

就在她惊恐万分的时候，正在驴车那边刷锅的易听到动静，大步星地走过来。几步跨孩群，挽住曲良因的腰将她扛到肩，然后凶地朝孩们一吼，了两枚尖尖的獠牙。

没等曲良因走回驴车，那小女孩又跑了回来，后还跟着一群小孩。几十个小孩飞快地涌过来，拉拉扯扯围着曲良因喊饿。大概是饿得太狠，这些孩像一群可怕的小蝗虫，将曲良因团团围在中间。夺去了她手里的碗，还抓着她的外衣往扒。有甚者居然抵挡不住她上散发的珍珠膏的香味，忍不住张嘴咬住了她的胳膊。

一样。她的丈夫易十分勤快，各家务事得又快又好。每天她还在睡梦中，易就洗完了所有要洗的衣裳，挂在木堆旁细细烤。还空用破布给她纳了双鞋垫，针脚意外的整齐密实，在鞋里又和又厚实。曲良因惊讶无比，问易怎么会纳鞋底。他只说从小无父无母，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习得所有家务。

一次有位母亲将个快饿死的小女孩往他们的驴车旁一丢。见小女孩奄奄一息，曲良因于心不忍，瞒着易偷偷把孩抱到一块大石后面。给小女孩喂了米汤，又了个米饭团给小女孩。吃过东西小女孩立刻来了神，拿着米饭团哧溜一跑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有易在边，她便能很安心很安心。有易的陪伴，有吃有风景看，整个逃荒过程在她看来悠闲得如同城踏青一般。

等曲良因吃完早餐，两人便赶车上路，走两个时辰就停。曲良因在周围散步休息，易挖土磊锅烧火午饭。大米在锅里煮开，滤掉汤扔蒸，白气冒起就算蒸熟。揭开锅盖，白生生的米饭粒粒分明。再切个辣椒圈炒个腊，溜个酸辣土豆丝就是一顿朴实的午餐。

曲良因当即从惊恐中回过神，噗嗤轻笑声。她当然没咬小男孩一，将小男孩从易手里抱过来，掏衣兜里一红薯递给孩，然后将孩放走了。

糙的指腹从曲良因脸颊上划过，羞得曲良因羞两颊绯红，忙低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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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逃荒的人太多，香的味常常引来很多人围观，有时还会引来争抢的盗。有人围观易当没看见，要是有人跑过来抢东西吃，他便毫不客气。不对方是男是女，拎住对方的脖往远扔十多米完事儿。来一个扔一个，来两个扔一双，就算是五个六个大汉眨之间也能被他扔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