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2/3)

段飞卿默默了。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第四……”她微微了气，这才有了继续说去的力气：“我已记不起前尘过往，也不想在这荒诞的世上留什么，我死后，草席裹尸，就地掩埋即可……”

千青忽而笑了一：“你们……都挡着门，别让我师父来，她叫起来……我受不了……”

千青不能说不能动，只能闭一睛。

千青于是明白，自己这是回光返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其实这压不是文，你要大我还写不来呢，挖鼻孔，你们明明抗的能力比我，还个个装柔弱

“呵、呵呵……”明知这样笑会让自己疼得死去活来，她还是忍不住。

睛看不清楚东西，仔细辨认许久才看是在晚上，有人背对着她坐着，面前燃着一簇篝火。她终于回忆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也觉到了彻骨的疼痛，忍不住低嘶了一声。那人转过来，相貌看不分明，模糊间觉得似乎没什么表。

千青照着他的话了，许久，终于说句话来：“有话说……”

“第二，大师兄……叫他离谷羽术远一些，我怕他有一日会被她害了。”

“……好。”

“千青……”尹听风在她对面蹲来，凝视着她的睛：“再撑一撑，你能熬过去的，想想你过去多生龙活虎啊……”话音忽然哽住，他怆然地闭了嘴。段飞卿拍了拍他的肩，微微叹息。

千青存着的一怀疑在到他滴在肩窝的泪时忽然消逝了，这应当是真的折华吧。

青醒了过来。

“你应该记得我的声音吧，我是段飞卿。”

半刻后，玄月现在了门，还没冲来就被守在门边的楚泓一把拦住了。他略带哽咽，又作镇定：“玄月师父，节哀……”

十分突然。

“没有。”千青又了气：“还请你最后替我谢一尹听风吧，他是唯一一个骗过我，而我不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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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飞卿凑近了一些，俯看着她：“我早告诉过你天印不是好人，你现在相信了？”

千青又闭了一睛。

段飞卿终于忍不住：“没有话要对天印说么？”

“心乎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第一，告诉我师父，别替我报仇，这世上……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她事。”

迷迷茫茫间，只听一声响，似乎是门被撞开了，有人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近乎蛮横地把她搂在怀里：“青青，你会没事的，你不能死，你不能再死一次了！”

“好。”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还有什么话要代么？”

“第三，折华，我不知他是真是假，若是真，叫他和折英一起断了初家人的份……好好生活；若不是，那就去死吧……呵，我如今最痛恨欺骗了……”

他问：“你醒了？”

段飞卿坐直：“顺气凝神，将气息压在间轻吐来，减少震动，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千青这次没有闭，反而着嘴角笑了一，尽这会引起琵琶骨的伤疼，却更能表达她的心。

折华更用力地搂住了她：“青青，你不能放弃，再撑一撑，再撑一撑就会没事了……”

千青睁大睛，盯着黑黢黢的屋，那片黑似乎成了个，要将她吞噬，又忽然成了一片衣角，一乌发，以及那人一转的一抹笑。

段飞卿的神淡的近乎冷漠：“大概诸事皆有因果，你以前也不算什么好人，如今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尽力，也算是还了欠你的债了。”

“好。”

“说。”

千青抬望向那篇虚无的黑暗，心里蓦地浮那首歌来。

千青并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他已没了说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