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寻低眸,有些漫不经心的瞧着我,手却扣得很紧,“每回你自个凑上来时都热烈得很,我伸手之后你却又局促了,这是个什么理?“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但夜寻只是按着我,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好似等着我的回答,于是我思忖了一下,”如果单就今天的事来说,我局促其实是担心你会揍我。“
“我揍过你么?”他竟真的很认真的同我探讨。
我仔细回想一下,声音弱了些,”没有。“
我本想说掐过,又思及他对木花痕的那一下才算揍的话,我就掐一下脸实在不算什么,可总归有一种寻不出缘由的忌惮。就譬如他神色一转淡,我做什么都会收敛三分,小心翼翼起来。
”唔,其实也不尽然。“他自个如是补充,顺带抬起手施施然捏了捏我的脸颊,风轻云淡道,”倘若你继而如此花心,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有些人便是如此,就连打趣的话都能说得人心里凉飕飕的,一阵冷过一阵,我只得干笑。
夜寻见我笑得干涩,也没再蹂躏我的脸颊的,手垂下时绕到我的脖颈。尚未等我反应过来这个姿态有多亲昵,他便微微低头在我被捏红的左脸颊落下一吻,轻轻道,”除此之外,我都不会生你气的。”
我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心骤然回暖,燃得炽烈,喜滋滋的同他贴着脸蹭着,毫不怀疑的问出确认的语句,“真的?你可不要骗我。“
”恩。”
当夜,我向上级申请想抱着他手臂睡,上级不晓得真睡还是假睡,没有批示。但我得有上级“免死金牌”,没多思考、从容不迫的搂上去了。
第二日,上级得我无法自控的诡异睡姿压榨,没有多大反应。我以为是我的“免死金牌”起了效果,暗爽。
清晨被木槿拖出去散步的时候简直神清气爽,眼中整个冥界的色度都亮堂了三分,大有春回大地之感。
走到冥河河岸的时候,远远得见岸边两个少年并排坐着,一个出神,一个无聊。原是正常,然后面的那个却一直揪着前面那个的衣领,不晓是出于何种的缘由。
木槿眼神比我好,早就看见了那两个人,近了之后便招呼,“许久不见么,冰渐。”
紫衣的少年回过头来,我终于把他同冰渐的模样对上号,再往被他揪着的少年看去,便见着一张涨红的脸,移目过来的时候眼睛中满当当都是怒火,灼灼的将我瞅着,正是昨日跑出去的柳棠。
我走近了,他眸光也随着我动,直到同他只有五步远才发觉他好似的确气得很厉害,眼眶都有些泛红,脸色素白,眼底有微微的黑晕,像是整夜未睡了。
我站在哪,也不继续朝他过去,苦口婆心的劝他,“唔,你要想开些,夜寻他说话是那个样子的,并不见得是针对你。我早习惯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柳棠愤愤撇开眼,没搭理我。
木槿瞧得有趣,却不来问我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提起那件事只会刺激到柳棠。
冰渐却不如木槿来得会看眼色,终于松了柳棠的衣领,拍拍衣袍的站起来,抱怨道,“小主上你平素那一套哄人的功夫可到哪里去了,昨天夜里要不是我抓着他,他早就一头栽下冥河了,看,还闹了一个晚上。”
“恩?”我挑了挑眉,见柳棠眉宇中仍有神伤之感,不由放低了声音,”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倔的性子……“如果他当真同夜寻处不来,那我的确不该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柳棠头一低,不晓为何面容上神伤之色退了些,只是苍白依旧看上去颇为憔悴。
木槿正欲张嘴,冰渐撑了个懒腰,“好么好么,既然都没事了,我便先回去睡觉了。”
木槿张着的嘴一卡,不晓为何赶忙跟着道,“我也去。”
我一听,亦跟着,甚至于脚下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唔,那就一起回去吧。”
“姑姑你不多宽慰一下柳公子么?”
我默然的望了一回天,因为顾着面子,只传音同她道,“我最近不大敢单独和男子说话。”
木槿诧异的瞅了我半晌,才恍然,“姑父说的?”
我笑逐颜开,“差不离。”虽然不很懂夜寻说的花心的具体指什么方面,但自昨天我至少知道他不很愿意我宠着柳棠便是了。可柳棠是跟着我的,我总不能看他在我身边还对他熟视无睹。最好的法子就是少单独见面了,我最受不了旁人说软话,皆会一不留神的从了去。
木槿见我笑得如此欢喜,目光中更加诡异莫名,甚至几分喟叹,几分惊诧。
回来的时候我一直盘问着冰渐,并且严肃的告诉他,等我回了魔界,他延误千溯口信的这事我一定会上报的。
他一听我要告状就变了脸色,忙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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