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衣袂飘飘立于巫水河畔,轻声一叹。
“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尘埃。她执着:亦是妄念,君如今一缕飘忽不定,无处归依的元魂又何曾不是一种妄念。”
河畔瑟瑟风声掠过,似是风在轻语,又似是心有不甘要往那忘川河之上的倩影影急急而去。终还是伫足不前,静止于空气之中。
仙上长袖一拢,瑟瑟风声不再起,天幕之上一轮火球瞬间扑灭,巫界又是无边的黑暗,只余巫水河一汪黑水潺潺向东而流。
忘川河上一白衣拢袖飘行,渐行渐远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仙历一十四万三千五百三十八年腊月初八。
常阳山草庐之间,草庐之前那一条长年不断的河流之声,声声催得人心紧。
一万年,弹指一挥间,匆匆铸就一缕哀伤。
踏遍四海八荒,良人不归,断肠人在天涯,只余这一方净土犹在。
如今这最后一方净土怕也将不复存在。
这一天,该来的还是会来。
断崖沟壑上空,天界殿下,一抹金灿灿的身影负手而立,他身后,似有似无天兵天将团团隐于云层之中。
九头大猫身负一袭红衣自那草庐之前腾空而起。
天界殿下粉面桃花,风采依旧。
“夜白,这一万年以来,你倒叫我好找哇!”
一轮圆日映得一方玉女剑瑟瑟生光。
“殿下,天下女子何其多,你为何要苦苦相逼?”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四海八荒,六界之众生,皆晓得你天山仙子夜白乃我天界殿下的妻子。今生,我天界殿下非夜白不要。”
“殿下,你知道我心在不你处,你要我这一方没有灵魂的躯壳又有何用?”
殿下今日势在必得,粉面隐现一丝笑意。
“夜白,一万年光阴留给你伤春悲秋也足够了。如今,你是该跟我回去的时候了。”
一方玉女剑直直地挥与身前,一道金光划过,一朵白云瞬间七零八落。
“殿下,你若执意如此,那么就问我这一方玉女剑答不答应。”
“夜白,你这是何故呢?不要做无谓的挣扎,这一万年过去了,就算你对我有千般的恨意,已该消磨得差不多了吧!你知道吗?我时常羡慕无名,羡慕他能不光拥有你的心,更得到过你的人。而我,夜白,我付出了那么多,你可曾给过我半点什么?有时我甚至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亦期望回到当年天宫天像台之间,我挂月布星,你坐于那琉璃桌前,执盏与我嫣然一笑之间。这一生,我与你怕只是那些个时光还留有一丝喜悦在我心间,时常拿出来回味回味,方觉得你好似一直在我身边,亦或不觉得这万年前的时光难以为继。”
“殿下,还记得那年这常阳山之间,你与无名称兄道弟,不谈身份,相知相惜。下妖界酒馆之中,我们三人把酒言欢,何尝不是一种和谐。如果当年殿下放下执念,如今我们还是朋友。但,自那一日你一方太阳戟无情地自他身上穿膛而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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