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又:“嗯,果然是个秀才。我来问你,听音不像是京城人氏,你是外地来应举的学吧?”
心想:“我该怎生打听安平候府的所在呢?还有,京城西南十里有没有一座观音庵,有没有一位晓风师太?若不打听清楚,总不妥当。”
一人笑:“现离地方州府八月的秋闱之期尚有半年光,至明年三月殿试,更加早着呢。可不曾听说近期有甚么恩科。小老弟,你确是来的早了一儿。看来得在京里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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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王掌柜时,脸上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
叶天涯微微一笑,拱手为礼,:“不错,学生今日也是初来京城。虽然考期尚有些时日,心里急了些,这才从江南早早赶来。我想先瞧瞧京城的景,熟悉一也好。”
叶天涯心知定是自己以一介寒儒分住在如此金碧辉煌的客栈而引人好奇,双手一摊,摇苦笑:“京城居,大不易。实不相瞒,学生所带的盘缠也不多,过几日还得另觅。”
左右无事,门楼,来到柜台。
叶天涯苦着脸:“是,是!哪个不想当官啊?学生确是想谋个功名前程,只是读书差劲得,但不知还有甚么别个儿法?”
叶天涯只听得暗暗好笑,佯装恍然大悟,连声:“是,是!学生听明白了。读不读书不要,只要上有人,或者家里有银,也是一般。”
那在柜台结账的白衣男听到对答,转走来,双手叉腰,向叶天涯斜打量,皱眉:“这间悦来客栈房饭钱可不便宜。小秀才老弟,府上很有钱么,听掌柜的说,你考试之前多半要一直住在这儿?”
叶天涯见了,只好转离去。不料他刚走得几步,忽听旁边一人叫:“兀那秀才,且慢!”
叶天涯听他真以为自己来考举人的,暗暗好笑,:“也好。”
几个醉汉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拍膛担保,说是真想当官,只找他们便是。嚷嚷了好一阵,这才醉醺醺的门去了。
另一人冷笑一声,接:“相传当年白居易应举,初至安城,带了诗稿拜会名士顾况。顾睹其姓名,熟视白公曰:‘米价方贵,居亦弗易。’乃披卷,首篇曰:‘咸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风又生。’即嗟赏曰:‘得个语,居即易矣。’后来,顾况经常向别人夸赞白居易的诗才。白居易自此显扬名,富贵不可限量。小老弟,除非你有乐天居士之才,否则,想要功名利禄,还是趁早另想别个儿法吧?”
白衣男一拍脯,笑:“你若是真的有意,赶明儿再来之时,找俺三爷卫中亭。”另一人也:“天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哈哈。”
叶天涯停步转,只见跟在那名会钞的白衣人后的四名酒客楼涌了过来,有的一袭白衫,有的一青袍,有的轻袍缓带,都是斯文打扮。只不过人人都是满脸酒气。
那客栈中掌柜的姓王,是个发白的老儿。他见这十七八岁的少年秀才眉目清秀,儒雅潇洒,颇为好,听说他是来京求取功名的读书人,更是喜。
呵呵笑:“叶相公,瞧您模样这般俊俏标致,定是个贵人。倘若日后金榜题名,中状元、翰林,小号也跟着沾光。这样罢,恩科大考之前,您若是无可去,不妨便住在小店,这房饭钱呢,小老儿给你打个八折怎样?”
那白衣男哼了一声,斜着醉,不耐烦的:“真是个书呆!我告诉你,在我们京城人里,有没有乐天之才不打,想要功名利禄,富贵荣华,亦非难事。嘿嘿,你若是有钱人家弟,捐个官儿也成。三年清知府,十万雪银,很快也就回本了。当然,如果上面有人,就是朝廷官之中若然有你们家的亲戚,自也不在话。听明白了没有?”
叶天涯望着几人背影,摇了摇,心:“想不到京城之人气如此之大。听他们言之意,似乎天事便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
两人说了一会闲话。这时楼上一桌客人散了席,声哄笑,一个白衣男摇摇晃晃的了楼梯,尚未走近柜台,便已从边摸一只绣荷包,嚷:“掌柜的,会钞!”
王掌柜答应了,拿起一页帐簿瞧了瞧,低在算盘上滴滴笃笃的拨上拨,自自的算起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