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倒一凉气,暗自嘀咕:“好一座候爷府!古人云‘一候门似海’,诚不我欺也。”
一转念间,心中已有了主意。
自天桥过五牌楼,又经东河沿、祟文门而城。此后经东单、穿东四、过了北新桥,直至成贤街一带。
车夫挥鞭劈拍作声,不住赶拉车的健骡。
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一介平民。想要候府,谈何容易?
又想:“也不知柳大哥一行有没有回到京城?其实柳大哥对我够义气的。理我该登门探望。不过这次京来去匆匆,还得尽快赶去黄山与金枪门会合。而且我又是边候爷父的仇人,而柳大哥和边候爷终究都是官场中人,多半熟识。这当儿我若拜会,他岂非夹在中间难人?罢了,还是莫要多生枝节的好。”
骡车在一堵大白粉墙前停住。叶天涯车,付了车钱,待骡车离去,便转混在行人之中,慢慢地经过牌楼、大宅门。他侧望着那墙朱门,但见屋宇连绵,金钉兽环,牌楼耸,尽覆铜瓦,画栋雕栏,镌镂龙凤飞骧之状,端的气派非凡,巍峨壮丽。
帝都重地,南北亭,设五城兵司顺天府。大街上治甚严,对闲杂人等格外注意。当兵的手执兵,来回巡逻。
是登门,是闯,还是潜?是见安平候,还是见小候爷?再者,见到之后,又当如何?
但此时此刻,面对规模如许之大的候爷府,这少年竟不知该当如何着手。
叶天涯早已缭。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少年在车窗望着沿途居民店铺,轿车,熙来攘往,好不闹,暗暗叹了气,心:“从昨日城以来,所见所闻,风土人,十有八九倒是不曾识得。嗯,这等繁华尊严气象,普天之,也只有皇城才能见到了。”
霎时之间,他心中已转过了无数念。
当也不骑,信步走店门,在一间小饭铺吃了早,顺便观察京城的屠沽市井、贩夫走卒等形形的诸般人。
京城大街的青石板上车声辚辚,蹄声得得,脚程甚快。行到巳牌时分,忽地放缓,车夫说:“客官,前面便是安平候府了。”
他怕引人注目,不敢多耽,悄悄离开人群,快步走候府斜对面的一条小巷。远远地望着大门外的卫士,呆呆站着,心一片茫然。
须知叶天涯自幼沦落无依,多苦多难,在苑家牧童之前更是饱受氓徒欺凌,后来惊悉灭门大仇之后,风波迭起,因此遇事颇能想上几想。兼之他生谨细,近日又屡得邱灵卉、柳铁山、郑天豪等人指,年纪虽轻,见识思虑实已远胜于常人。
城后,巡城兵更见频烦。
当冷笑一声,大踏步走巷。
又见正门两侧有手执矛的兵士把守,微觉好奇,不知是否一直都这般严加戒备?
甫一动念,随即又想:“这真是个胡涂主意。安平候可是在上、大权在握、声威赫赫的朝廷重臣。我见他甚么?难去解释,去求,或者去威胁?哼,也许我压儿便不该来。他替儿报仇心切,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见到了我,一定会立时置我于死地。”
叶天涯一惊,心:“啊呀,难是边候府的人发见了我,派人来拿捕。”又想:“若是真的来拿我杀我,一不,二不休,索便大闹一场,舍得一剐,定要让边府上犬不宁。至少再也不敢对付记茶馆。”
寻思之际,忽听得远有人大声惨叫,跟着街上一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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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涯一凛,伸手掀起车帷,在车门探一望,不禁吃了一惊,前好一大片宅第。一望去,屋宇宏伟,鳞次栉比,也不知哪里才是尽。他:“好,停车!”
自那日邱灵卉查明边府在暗中图索人之后,叶天涯毅然只赴京,原拟探明安平候父如何对付自己,以便设法防备和应对。至不济,阻断陶虎、平七之将线索消息送来,维护朴一家三的周全。
饭后又在街闲逛了一阵,不见有异,这才雇了一辆骡车,向东北方向而去。
呆立半晌,茫无绪。忽想:“也不知边小候的伤势怎样啦?怎生想个法儿见见他父?”
还是先去安平候府一带走一遭,也好知己知彼。然后再去观音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