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卖花女孩（一）(2/2)

相邻桌上两人站起来，说：“老爷，这么早便回去？”

那车夫：“是啊。你瞧车纷纷，哪个不是想去听听‘粉’的小曲儿？我听老爷说，自明儿起，只有去‘定西候爷府’里凑凑闹啦。现无论多熟的客人，想要跟这位‘尤行首’单独见面，那可是千难万难哪。”

过不多时，又有一名华服中年来到茶馆门，一般的呼唤仆，速速备车，急急走了。

一名豪仆挥手斥：“走开，买甚么儿？不买！”

那锦衣人一转，拂袖便走。

只见一个驼背跛脚的小姑娘手中提着竹篮，在茶馆中一跛一拐的叫卖。

叶天涯心：“看来只是个寻常的卖贫女，亦无可疑。”

那仆人恍然大悟，：“唔，怪不得有好几位大爷都早早回去了。”

灯光之瞧得分明，竹篮中装了红红紫紫的鲜。那小姑娘一青布衣衫，看样是个贫女，还是一个卖女。

说着提了鞭，三脚两步的去了。

奇怪的是，喝茶的仆役车夫又被各自主接二连二的叫了去。

叶天涯：“是不是卖完了儿，你便可回家了？”

见三名豪仆肆无忌惮的言嘲笑，吓得那卖女脸苍白，不住后退，又想：“这么晚还来卖，定是家境窘迫之极。”便温言：“小妹妹，你这儿多少钱一枝？”

那卖女呆得一呆，才停了脚步，说：“一文钱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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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涯心念忽动：“据王爷那两张纸上所述，事发当晚，他那位侄也曾见过一个卖女孩儿。前几日倒是见过几个卖女，均无可疑之。这一位姑娘却是初次见到。也不知是不是她？”

那卖女：“是啊。卖不完儿，连饭都不准吃。”

叶天涯温然一笑，：“不用找了。买些好吃的，快回家吧。”

叶天涯笑笑不语。

这一留神，不免向那卖女多看了几。

那卖女摇：“用不了这么多银。我没有零钱。”

那车夫苦笑：“不用提了。”四一望，又：“适才‘粉’宣布，今晚不见客。说困了要休息，不论甚么客来，一概挡驾不见。”

这时三名仆人相视而嘻，又自低低论议。一人低声：“还是咱们老爷聪明。知‘粉’那样的清倌人招惹不起。反而不如‘小红玉’这般知心解意的人儿，连打茶围的儿，也够味儿。”一人吃吃笑：“那倒是。这些所谓的魁啦，行首啦，清班的娘们，依我看啊，光是喝喝茶、谈谈棋、弹弹琴，说戏为主，个用？”

叶天涯伸手怀，摸一锭一两重的碎银，递了过去，柔声：“把儿留来，快回家吃饭去罢。”

这时一名车夫去后又走了回来，从座上寻找鞭。

另一仆摇笑：“原来还是个女驼。生得这么丑，来卖什么？”

那卖女容貌甚是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一副终年吃不饱饭的样，上包了一块灰布包，材瘦小，削肩细腰，偏又着的一个驼背。

叶天涯左首一仆忙问：“老田，怎么啦？你家老爷怎地这么快便回去啦？”

那两名仆也即仆了茶钱，匆匆离去。

另一仆斜笑：“买儿也得送给相好的。啊呀，好丑的小妹妹，哥哥还没相好的儿。你说怎么办？哈哈。”

那二人一惊，忙：“是，老爷！”

便在这时，又听得门有人叫：“阿七，阿七，他妈的，快来！”

那卖女收了银，兴兴的转去了。

那锦衣人瞪了二人一，破骂：“狗才，老叫你们走便走，问这么多吗？”

叶天涯听了这话，不由得冷了半截，暗：“‘粉’连熟客都一概挡驾不见，更何况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呢？”

他越说越作，微微皱眉，待要起离座，忽听得一个女孩儿声音说：“买儿，买儿啦！”

叶天涯同桌的那三名豪仆低声嘀咕，猜测多端。

那卖女忽地走近，问：“买儿不？”

便在这时，忽见一名锦衣人走茶馆，嚷：“别喝茶啦。备车，走罢！”

那三仆又啧啧称奇，纷：“笨！”“书呆！”“被人家骗啦。哪有这么贵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