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念镜里传花(2/2)

“事不宜迟，我即刻动。”倾月袖一拂，左足迈，倏而现在建康城外。右脚跨第二步时，他形隐约难辨，似化作千里滔滔江，一路奔涌而逝。

“它会带你追踪那缕念，从而找到玄珠。”

“小和尚，走！”燕击浪毫不犹豫，一把抓住慧远，疾掠而起。

断浪？燕击浪皱了皱眉。他名中带一个“浪”字，这个亭名显然不祥。想到此，他忽地心血来，凭空生一丝不安的预兆。

王乔手指轻敲镜，一缕淡灰的轻烟飘指尖，诡异扭动，幻成人形，俨然是他自己的模样。

“何事需要玄珠呢？佛门？在重升坛辩之前，门不会来，这规矩还是会讲的。”

“上次伏杀佛门事败，清风难辞其咎。这次伏击应该以太上神霄宗为首，玄珠才会在离开时了一丝不宁的心绪。”

自沉思。

“蛮荒一战，门在燕击浪手里近乎全军覆没，怎能不还以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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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视一，蓦地异同声喝：“为了燕击浪？”

这是合巅峰手冥冥中的一丝天人应。

燕击浪抹了一把嘴角的酒，嘿嘿一笑：“那你背着这乌壳慢慢走吧，洒家有的是时间和你磨。”

“意守丹田，聚神提气，贯达百脉，通如一！你这小和尚，只要运转洒家教你的法门，包你健步如飞！”芳草萋萋的兖州古上，一朝初升，染得远江红艳似火。燕击浪一边声吆喝，一边掉葫芦，猛了几大酒。

“燕击浪这块挡箭牌，现在还死不得。”

王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镜，镜中江河、城镇、栈、草木等景象不断切换，随着倾月的飞速移动而变化……

他走到江边，寻找渡船。江滩遍布黑黄的淤泥，稀稀拉拉的芦苇在晨风中摇摆，簌簌有声。芦苇丛边上，坐落着一座六角江亭，漆剥落，瓦残破，裂纹丛生的匾额上，“断浪亭”三个字被侵蚀得十分模糊。

“燕施主，小僧说得都茧啦。我已有师承，又是佛门弟，不能拜你为师。你教的功法，打死我也不会学的。”慧远有气无力地答，一脚、浅一脚地拖在后面，像一只笨拙的乌。他肩、手臂、后背、双都被绑上沉重的铅块，额大汗淋漓，中不停地着气。

茫茫江波里，一艘乌篷小舟缓缓驶来。

“晋明王早派重兵驻扎在城北的笼山，守护佛门弟，门还不至于公然和皇室撕破脸。”

“昨日玄珠心神微分的那一刻，我悄然在他上附了一缕念。这缕念无无形，无害无益，犹如一灰尘沾，十二个时辰之后自行消逝，合手也难以察觉。”王乔手指一弹，人形的轻烟旋转着，一钻镜，消没不见。一刻，人形轻烟现在倾月前，缠上他的手指。

“门必然蓄谋已久，志在一举伏杀燕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