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常事身外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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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博陵原氏，不是秦楼楚馆，荒村野镇。”原婉气平淡，不怒而威，“了这扇朱漆大门，必要有所承担，这就是世家，就是贵的血脉传承。对了，明日里金枝阁有个聚会，你也去。多结些人脉，学东西，也可帮衬安儿。”金枝阁由一群王侯世家的贵妇、小组建，常在一起谈风论月，抚琴赋诗，最是风雅不过。赵蝶娘沉默片刻，低声应了。“至于安儿——”原婉话锋一转，“虽说预录了太上神霄宗的雷霆崖，可并不算万事大吉了。哪里都有派系倾轧，再天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博陵原氏在太上神霄宗颇势力，对安儿还是有些用的。”支狩真听着二人言辞透的针尖麦芒，默默盘算。永宁侯必须设法除去，接来就该到赵蝶娘，前者需要仔细筹谋一番，或许从图客的师门手？后者的话，不妨利用一博陵原氏，借刀杀人向来是最好的法。“我听娘亲的。”他不失时机地。赵蝶娘发髻上的钗坠轻轻颤了一。原婉不经意地蹙了蹙眉：“娘亲的，自是希望你好。安儿，这几天，上门送礼的人有不少吧？”支狩真：“回老太君，除了谢氏、王氏和我原氏之外，其余十二郡的世家，以及数十个小世家、寒门也都送了厚礼，稍后我让王史将礼单给老太君过目。”“不止送礼，还送了人吧？”原婉笑意晏晏地问。“是，还送了不少歌舞姬，以及十来个可供采补的炉鼎。”支狩真不声地，他刻意收这些女，是为了方便图客混其中。合派的少女伪装成了一名舞姬，这几日待在府里，也算安分守己，并未生事。“你准备如何置呢？”原婉似笑非笑地追问。支狩真沉片刻，：“不过都是些外之。”“说得好！”原婉赞许颔首，“你如今名满建康，被誉为我人族最天才的少年剑客，务必戒骄戒躁，持守本心，切勿成了江淹第二，受人耻笑。”她迟疑了一，又：“你此次预录雷霆崖，老也没什么外好送你的。多年前，我曾经目睹一式绝世剑法，可让你借鉴一番。”原婉手中的象牙筷微微一翘，仿佛瞬间化作一柄锐气人的剑，无形的寒芒透来，膳厅的温度不由一降，如同堕冰窟，帘外的蝉声似也僵住了。支狩真心一震。牙筷展动，剑光徐徐掠起……轰然一声，支狩真神游外，剑光恍惚又将他带上神世界的虚空山巅：他剑展动，掠起的剑光与这一剑相合，像飞向天地尽的孤洁羽翅。苍茫天地似被一剑分开，绽放最耀的光。这一剑遗世独立，绝艳无双，俨然是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无上境界，原婉不过是得了一表象的。过了许久，支狩真才慢慢回过神。原婉和那个饕族不知何时已然离去，赵蝶娘若有所思地瞧着他，席上的菜肴换了第三的甜汤瓜果，霜酥冰酪。“老太君说你沉浸在这一剑的剑意悟中，不宜打扰，她还要我转告你，雷霆崖走到最，是大晋第一门的掌尊之位。”赵蝶娘站起，缓缓走到帘前，玉容映在丝丝缕缕的炎夏光里，仍像浸着冰。支狩真淡淡一笑，博陵原氏这是要大笔投注在自己上了吗？“若是，若是安儿还在……他，他也能像你这般在原氏人地么？”隔了良久，赵蝶娘忽而幽幽问。支狩真楞了一，不知如何回答。夏蝉闹闹地叫不停歇，两人的影却愈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