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壁长满青苔,李小兰的手掌蹭到了一大片,险些滑了失去平衡,跌倒出洋相。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台面上躺着的一团人。
跟她记忆中,笑得暖如六月和煦的烈阳,温和亲切的男子,差别太大了。以至于,李小兰死死地瞪着,直到看到他下颌处一粒黑痣,才缓缓地伸出手,指尖探到他鼻息间微弱的气息。
他面庞瘦削,眉、发皆变成银白,不复从前少年翩翩的潇洒,添了苍老憔悴,细纹悄无声息地长在他眉间,整张脸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李小兰心里震惊,忘了该怎么办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郑轩吗?不是同一个人吧?
李小兰心底五味杂陈。
薛子肖站在她旁边,轻声问道“是他么?”
“不知道。”李小兰缓过神,呆呆地盯着,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
养父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不是……李小兰突然不敢往下想了,死死地咬着牙关,脸上全是隐忍的怨恨,她眼前浮现前世的那个隐士高人,那张笑容诡异得让人心里发凉的脸,隐隐跟青云教附近小镇遇到的东品峰,那张稍显苍老的脸庞吻合。
隔日午后。
客栈屋内,李小兰支着肘,目光神游的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脑海里浮现萦绕的全是东品峰那张脸,强烈的仇恨,萦绕在胸腔,哽在她吼间,上吐不得下咽不得。
大夫已经替床上的人看过了,至今,李小兰仍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郑轩,心里却有一种让她不得不信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躺着的那人被人下了毒,大夫无能为力,最多半天,就没救了。
薛子肖去青云教寻解药。
“水……水……”
低低地干哑声响了起来。
李小兰惊跳站起,慌乱地捧了倒好的一杯水,险些洒了一地,总算喂了呓语的人慢慢倒了一口,他眼皮动了动,似乎要清醒过来,可李小兰站了好久,他仍是没有睁开眼。
李小兰低低叹了一声气。这屋子让她感到压抑。她脑海里总是掠过曾经梦到的噩梦,噩梦里养父被虐待的不成人样,她不敢细究,可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一味地去想,去担心。
客栈外,街巷来往的行人稀少。
这地方在新郑城边缘,靠近城门很近,但地处偏僻,还是她跟薛子肖特意找得地方,并不是冲着这地方便宜一大半的房钱,更多的是希望能少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风抚着街巷边几棵百年老树。斑驳的阳光,在地上抖动,婆娑的树叶飒飒晃动。风似乎还夹带送来一股泥土的清新气息。她很少想起前世,可此时也不由得勾起曾经,养父携带她躲避隐士高人,他们曾路过一大片树林,在那里野餐露宿,山坡底下是汪洋大海,粼粼的海面,几艘游走的大船。养父颇有童心,陪她一块堆了沙子城堡。
螃蟹横着爬,螺壳海星半堆垒在城堡上,充当着门窗家具……那一夜的星辰璀璨,养父笑容慈祥,海浪声极是动听!那年是何兮?今兮又是何夕?李小兰自感有些糊涂了,茫然地四周望了望,来往的行人都不是她熟悉的脸,她顿感无趣,返身回了客栈。
客栈老板正瞅着门外来往的行人,为店里冷冷清清的生意烦恼,看到李小兰走进来,还是很热情地点点头笑一笑,李小兰点了点头,伙计正拿着抹布,这边擦擦那边擦擦,忙得焦头烂额。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所处的场景烦恼呢?李小兰闷闷不乐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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