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其实已经醒了,但因为惊惧过度,还显得有些病恹恹的。
看到去传话的人过来,她撑一个笑脸,“国公爷怎么说?可是一会儿要来瞧我?”
那人之前还一一个“姑娘”喊着的,此时却是笑不笑:“国公爷让沈姑娘请府里大夫看呢。小的多嘴说一句,国公爷自个儿也不好,又不是大夫,这样的差事沈姑娘往后还是别托到小的跟前了。”
沈寒上辈没少见过这两面三刀、一时三变的人,但此时还是有些气愤地:“怎么就是我托到你跟前?”
明明是对方主动要帮她跑的。
那人也不接话,笼着袖就离开了。
只留沈寒气得了拳。
人们从前唤她“姑娘”,那就是认她半个主,如今再唤她“沈姑娘”,都知英国公府姓武,这就是突然把她架到客人的位置上了。
武重,好个武重,真和武青意是一对亲父!一样的冷心冷,狼心狗肺!
沈寒嚯的站起,但脑海又浮现起那双无甚的狭睛,她膝发,又噗通一声坐了来。
正院里,孩们喊完了人,王氏说完了自家婆媳的事儿,自然问起武重父这些年的境遇。
这事儿武青意之前已经都在路上代过了,但是他们父日常不在一,境遇自然也不同。
而且王氏有心要让武重多说说话。她家小野从前还不会说话呢,练到现在说话也很畅了。
如今也就王氏能着武重多开了,在一家期盼的神中,武重张嘴了。
“其实也没啥,一开始小旗,一年后又升、升任了总旗……三年前,升了千总。”提到过去未受伤前的那段过去,武重脸上展了另一自信的风采,但说到此他忍不住叹息,神一黯:“可惜……可惜后来受了重伤。”
一气说了这么多话,他又咳嗽起来。
王氏给他捋着背顺气,武安椅给他端,顾野则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拿了个无的梅,喂到武重嘴边。
武重顺过了气,喝了小儿端的,吃了个大孙喂的梅,脸上也带起了笑,接着:“受伤后,听闻坝村洪,中了风,就到如今了。如今的好日,还是靠青意。”
武青意立刻:“爹这是说的不对,您是为了就陛才受的伤。”
正元帝之前的意思就是把国公位给武青意,另外封个侯爵给武重。
一门两父,一个国公一个侯爵,实在是烈火烹油,武青意这才跪求着让他收回成命,只把国公封给武爹。
“唉,大郎说的对!”王氏笑,“戏文里咋说的,这叫救驾之功!你这伤可不是白受的,咱家的功劳也有你一半。”
察觉到孩们濡慕的神,武重心中郁结一扫而空,还罕见地昂了昂,自豪:“那是,当年青意可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