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的衣裳穿得七八糟,发髻也没有理,这些时日都是世替三公主收拾的,乔杏与其他婢早上并不去伺候更衣,此刻见公主这般模样示人,不由愣住。
犹豫几刻,王蒨翻找衣自己胡穿上,又试着把李意行拖回床上。
定然是要寻个郎中来看的,有那样多的事没有问完,可她又不想被人看见李意行睡在地上,总要把人抬回床铺。无奈她本就力气很小,这会儿抓着他的手,搭着他的,反倒让李意行靠在了她怀里。
王蒨不知他心中所想,踩着绣鞋打开门,将门外的乔杏吓了一大。
李意行面上那些病态的绯在这景致被衬得有些过分妖艳靡丽,他的黑发与惨白的脸贴在一块儿,挣扎间早已把咬成了绣红,微弱杂的呼时轻时重,在这绀青的房,分明是病中脆弱的人却好像有说不清不明的丽。
看了半晌,她不不愿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及灼,连忙又收了回来。
王蒨探究地盯着他那张脸,怀疑他有没有装病?
他迷离间,喊着:“阿蒨。”
她吵醒。李意行睡在地上,两合在一起,唯有睫不断轻颤,眉心轻拧,与脖颈间是大片的红。
额角的伤也没有包扎,血倒是止住了,涸的猩红凝在他的脸上。
听闻世生病,乔杏连忙应,吩咐两个人撑着伞上了车去医馆请郎中,又叫人去寻闻山。
王蒨后半夜睡沉了,但与平时相比还是未曾睡饱,此刻有些懵,她裹着被,看着地上的人。
她也拧起了眉,这可如何是好?她昨夜是说了不少狠话,想与他尽快撇清系,好问些正事儿,谁知他这就病了?从前难得见他病倒,怎么昨夜淋了雨受了风就不行了。
王蒨左右探:“你叫闻山来,再去请个郎中,郎君病了。”
她了不少力气才挣开,李意行努力想要睁看她,脑中刺痛裂,只有她的影在徘徊,他不甘心地求她:“别走,阿蒨,你陪陪我……”
他难受地快要死了,比用毒之后还要难以忍受。
闻山独了二人的寝房,见世倒在地上,仍在呢喃着什么,额上还破了相,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赶忙把人挪到床上,惊疑的神落在王三公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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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病得厉害,还要死死抓着她的手,王蒨不仅没把他拉起来,连带着一起跪坐在地上。
那会儿他抱着雀跃的心饮,去与她重逢,这会儿犹如还在梦中,他就算病得死过去,也不可能再与她相见。
窗边仍有珠砸落,与昨夜相比已稍平息了些,灰蒙蒙的天,房也十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