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翊在军中待久了,十分随恣意,姑姑每回看了都要数落她一顿。
也不知李意行是什么时候给她写的书信,从路程来看,恐怕行的第二日就写了,还附了那么多毫无意义的废话,王蒨轻声叹息,将信件收了匣中。
王翊回想起这事,笑得很大声:“我看他就该打,李家人见了本公主都规规矩矩的,谢氏凭什么?”
“二公主从前在太学读书,被谢氏弟撞,二话不说就一拳把人的鼻给打歪了,至今都斜着半边脸,”梅珍姑姑说起此事,心有余悸,“庶无礼,公主也不该与他一般见识。”
上回去太常府中替父请罪,得了袁太常的谅解,近来除了随朝,就一直在太常寺共议祭典之事。王蒨与二便成日待在一块儿,照例请安也是与二一起。
王蒨猜他的簪是当初打磨成对的那一支,她已然还给了他。
梅珍姑姑恨铁不成钢地叹气:“二公主揍过的人,那可多了,小时候还能当不懂事,可大了之后也不见收敛……三公主有所不知,二公主十五岁时,骑在上追了那袁家庶三条街,吓得洛城是飞狗,最后一箭将人瘸了。”
然而,那些书信很快又源源不断地送府中。
李意行几乎将一路的见闻都与她说了,小到他难得开用了些新荔,不知为何却觉着很难吃;又或者路上遇见了落于外的难民,因其中一人夸他的簪好看,李意行赏了那人百两黄金。
这要她说什么是好?王蒨左思右想,只写了四个字。
至于那些让人难分真假的甜言语,王蒨就更不会仔细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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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人在外尚算低调,并不风。
随后她又怕叫让人看她的敷衍,拿空白的信纸满封中,这才递给照风。
王蒨不由也想起来:“二是不是还揍过袁家的庶?”
次数多了,她连看也不仔细看,一个午的空闲专门写了数十封“甚好勿念”,随后与厚厚的白纸一同放封纸中,伪造一封厚实的信件,只要照风将信送来,她就还一份回去。
信中记录的多为这样无足挂齿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经历,然后就是看了牙酸的话,王蒨起初还会认真看,生怕错漏了什么要之事,随后只是略地扫几,就回一封甚好勿念。
三人在中边走边聊,梅珍姑姑向王蒨说起二年少时的耍泼之事。
甚好勿念。
王蒨当年也是七岁稚龄,对此事只有模糊的印象。虽不曾亲所见,倒也能想象那人仰翻的场面,不由笑了声:“二是何故发了那么大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