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所有的人,在这一夜因为杞人忧天在王妃生产的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忐忑万分地等待着他们小主公的降世,而这一夜, 燕攸宁却生得顺顺当当。
不到两个时辰就生下来了, 产婆抱住刚刚出生的小婴儿, 朝着外边直呼大喜, 王妃喜得麟儿,母子平安!
这让在外边的长渊军齐齐松了一口气, 遂奔走相告,大喜过望地散去。
唯有盼望着是个女儿,现在不怎么高兴地皱了眉的霍西洲, 在原地停留了许久,等到产婆将产房清理出来, 才放他这个“浑身血光煞气”的长渊王进去。产婆急切地想将小郎君抱给王爷看, 让他也欢喜欢喜, 但他一眼都没看, 径直掠过了他们, 走向那躺着楚楚可怜的身影的软榻, 蹲在了燕攸宁的面前。
她现在身体虚弱, 脸色雪白,额头上还挂着粒粒汗珠,霍西洲忙拧干了毛巾替她擦拭脸颊上的冷汗, 燕攸宁一动不动地享受着夫君的服侍,末了,问他:“你怎么不看儿子?是不是不喜欢他?”
说完就有点生气了,怎么说也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而长渊王给的理由也非常简单粗暴:“他好得很,总有机会看见的。”
现在我比较担心你。
燕攸宁瘪了瘪嘴。
霍西洲嘴唇微弯,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地道:“宁宁辛苦了。”
不知道是错觉吗,当他这样唤着自己,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神仿佛格外的明亮清澈,燕攸宁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两年前的少年。她就这样呆呆看了他很久,好似魂游天外般喃喃说道:“我还以为,我可能会一尸两命呢……”
话音未落,身后的产婆连忙道:“呸呸呸!母子平安!王妃都已经好好儿地生下了小郎君,千万不要再有那些不吉利的念头!”
燕攸宁看向身旁的霍西洲,他的脸色也瞬间煞白,燕攸宁感觉将他吓唬得不轻,于是摸摸他的脸,笑道:“是我想多了啦。”
说完又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其实不想这么小就当娘的,而且我身子也不怎么好,一直以为自己怀不上,这不就胡思乱想了嘛。”
“……”霍西洲滞了滞,认真地告诉她,“怀不上,通常是男人不行。”
燕攸宁一愣,见他一脸正经,“噗嗤”笑了出声,重重点头,“嗯!”
这醋味前世今生地算下来得有多少年了,果然醋是陈的香。
燕攸宁在怀孕的期间没少遭罪,许是老天见她怀孕的时候这么不容易,生孩子之后反而轻松了许多,她除了用母乳喂养儿子以外,坐月子期间也没事可做,读读书,照看照看盆栽而已。加上抱琴她们的悉心照料,和灵丹妙药的功效,身体很快恢复了过来。到出月子的时候,她比怀孕前胖了一大圈,直接导致从前的肚兜现在都穿不上了,勉强穿上腋下还挤出两团饱满的白肉。
燕攸宁深感自己是太快活了,现在开始要控制饮食,多做活动。
抱琴提议:“王妃,何不向王爷讨教一些拳脚武功?”
这倒是个好提议,强身健体,还能防身用。
燕攸宁眼睛雪亮:“你说得有道理,那我就去请教他啦!”
于是她抛下午睡的儿子,到了霍西洲现在梦华的衙署。
前不久,乌兰被建设了出来,暂住梦华的百姓已均迁回了老家,但因为她待产的缘故,霍西洲与他的亲信一直将王旗插在了梦华。
燕攸宁暗中到霍西洲的衙署,本来是想吓他一下,没惊动任何人,就这样偷摸潜入,结果老远就听见李图南的破锣嗓子:“皇帝老儿这是自己打不过西夷,就拿咱们背锅!千万莫上这个当!长渊军不是皇帝老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妇!”
燕攸宁被李图南中气十足的控诉吓得不轻,她屏住呼吸,猫腰避到他们的议事堂外,凝神贴耳在墙面上,细听里边的动静。
李图南的这句发泄,确实也是长渊军现在的心态。
虽然王爷接受招安,但他们只保长云,西夷不进犯长云的土地,那就没必要和他们打。何况眼下长渊军才刚刚与胡人交手,亦有不小的损失,无论百姓还是将士都没有彻底从战事当中恢复过来,现在皇帝老儿将他们当作一把趁手好用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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