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的绪向来很简单。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姜安城像是听到了她的话,居然:“好,我不哭了,阿容,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痛快, 或者不痛快,基本就这两大。
那些让他心痛心碎的曾经真实发生, 并且永远不会被遗忘。
她只有抱住他, 抱得很用力很用力,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记忆从他脑里挤去:“夫你醒醒!我们去, 我们去你就好了!”
桑伯告诉过她,在姜越城死后,他们的母亲也因伤心过度而亡,也就是说,那一年的天,姜安城同时失去了兄和母亲。
这是又把她错当成了姜雍容。
仔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
然后,他对她一个笑容,“阿容,别怕,我会连母亲和大哥那份,一起来照顾你。”
仔叹了气。
酸得两都开始胀涩,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眶。
她不知怎样让姜安城从幻象中清醒过来,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所见的并非单纯幻象, 而是真实的回忆。
她懂了,当年,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准备好了当一个完的儿、完的兄、完的少家主。
但这一刻她抱着姜安城,心里有一从来没有过的、难以形容的受——心很痛, 很沉, 却又不是生气恼火的那,不单没有丝毫火气, 还有一说不来酸楚。
他成为了那个永远不知疲倦为何也不知快乐为何的姜安城。
她抓住他的手:“夫,你醒一醒,这些都是假的,假的!你只要当他们不存在,就什么事都没有!”
同时失去兄和母亲,在桑伯说来,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在此刻,仔才明白姜安城心里有多痛苦。
她知自己现在本就是对着空气说话,可就是忍不住。心里面得沉沉的,再不开,整颗心都要被爆了。
这些事夹杂在桑伯永不停歇的絮叨里,那时她只当是寻常琐事,听得心不在焉,甚至有不耐烦。
这痛苦一定有形质,像那样漫到她上,她都开始觉得心隐隐一一地疼。
他行止住了哭泣,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捧起她的脸,拇指抚过她的脸颊,像是在拭去她脸上看不见的泪。
死前的最后一声哀嚎。
这个笑容……清明而辛酸,温柔而凄凉。
姜安城脸上满是泪痕,哭得悲伤又无助。
第35章 少年 夫,你几岁了?
她再也忍不住,挣开姜安城的怀抱,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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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这一刻起,他让自己的少年时代,永远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