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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温和的语气，饱关切的神，是在她离京之前才有的。

姜安城的笔一顿，纸上落了重的一笔，破坏了一整篇奏章。

仔望着姜安城的睛，这些天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没有回避她的视线，她可以直接望得他的眸最，这觉好久没有过了，久到让她无比怀念从前每一次坦坦无阻无碍的对视。

“我没有一字虚言，你莫要当儿戏。”

姜安城从来不知说话是这样困难的事，每一个字都像是往心里扎了一极细的针，针尖透血里，疼得沁血珠。

姜安城终于忍不住声：“等等。”

他教她兵法的时候是这样，陪她打叶牌的时候是这样，给她压岁钱的时候是这样……以前的夫，就是这样。

“京城很小，而天很大。”姜安城再次抬起睛，不容自己的视线逃避，望着她的睛，“仔，你有足够的时间，也有足够的自由，你可以去往更大的天地，在那儿，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能打败你、也能照顾你的人。”

仔还睁着一双明亮的睛，一对眸圆地，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夫你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他好？”

真的会有那样一个人，会喜上她的朗与天真，会迷恋上她的温与明亮，并最终牵起她的手，和她度过漫的一生。

他已经决定将赴难，只希望她不要被卷来。

因为他知他说的是真的。

不停，没有抬，仿若未闻。

“他是北狄质，份尴尬，一旦什么，你便要被卷局中，过不了太平日。”

“阿都这人怪有意思的，他跟我一样喜赌钱，打架嘛虽然打不过我，但也能陪我过几招。” 仔自顾自，“你说我嫁给他怎么样？”

她的眸太过明亮，视线太过直接，姜安城垂了睛。

“为什么？难京城就没有好男儿？”

仔回，一脸好学地看着他：“夫有什么指教？”

她跟着自言自语，“嗯，夫都挑不他的错来，想来应该是不错的，我这就让老大给我赐婚。”

“什么意思？”仔问，“到底是嫁得还是嫁不得？”

她说走就走，一个停顿都没有。

“嫁不得。”姜安城看着她，“你若真想嫁人，最好离开京城，天大地大，世上总有好男儿在等着你。”

京城……京城很快便会风云变幻，一切都会被卷权谋之争，到时候也许是天翻地覆，也许是玉石俱焚，那将是一场大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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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夫，你很久没有这样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