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哑然:“阿绫……”
凭顾绫那日生气的模样,谢延就算去了碧簌馆,多见到云诗,三两句话就要被人赶来。
这样对自己说,可他看着手中的书册,又是一阵烦。不知何时,又将这本六国论拿了来。
谢延心烦意,默默叹了气,摸手边的书册,静静翻看着。
脚步脚步一顿,回:“大哥哥还有事吗?”
要找她,只有亲自去碧簌馆。
她心底不悦,扭脸就走。
谢延怔了怔,心底泛起一失落。酸涩萦绕,难以启齿。
原先,她以为谢延是傲孤僻,不愿与她同合污,不曾想人家是瞧不上她,说不定私底还在看她笑话。
他为着克制自己的心,抄了满满一匣的六国论,一张张纸上,全是他掩藏的谊,还险些被顾绫发现。
今朝已八月,很快圣驾回銮,她照旧要去上书房读书。那时自然能够见面,不急于一时。
谢延伸手想去拿那个装着纸张的盒,手伸到跟前,却猛然停住,又缩回来。
谢延心里堵得慌,张了张嘴,千言万语萦绕在心,偏偏说不,最终只对她说:“我并未故意欺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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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男人,没一个好的。
谢延闭了闭,俊秀的脸颊不带丝毫表,在背后喊她:“阿绫。”
顾绫抬步离开。
心不好,也没发过脾气,仅仅躲着不见谢延。
有礼有节,却格外疏离,冷淡。
连园,她也不去了。特意向顾皇后告了假,说一个人在院里抄经,为弱多病的顾夫人祈福。
她就是很生气,说一千一万,她就是不开心了。
一连几日,谢延日日都去鸿远的藏书楼中守株待兔,可每日都只能看到崔显卖力的活。
不急于一时。
顾绫是个有分寸的人,心中纵然不悦,却也不曾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藏在心里。
顾绫没说话。
哪怕偶尔路过碧簌馆门,也没有看到过她的影,好像她一就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顾绫脆利落打断他,平静地福,后退一步,“大哥哥,我不太舒服,先告退一步,还请勿怪。”
理智告诉她,谢延没有必要将这些私的秘密告诉她,她生气实在不该。可绪上来了,她控制不住。
顾绫侧目,夏日的光落在她眉目之间,映眉间的寒霜,方才站在窗安它时,眸中明亮的光,全消失不见。
顾绫的影,一次都没现过。
皇帝辜负姑姑,谢慎辜负她,谢衡也曾辜负他的王妃。就连谢延,也总是惹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