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扶着孃孃往回走，掖好的袖有些散，风过，袖被上去些，手臂上条条鞭伤，叫人看着很是心疼。

她窝在灶前，抱着双膝，默默看远松松垮垮的士兵们/练。

很远很远的黄土上，有队人往这边走，她听说这里常年不见人来，心想约莫又是来送官婢的使官，最近的犯人还真多哩。

她把破碗从地上捡起来，把麸倒成两碗，端给孃孃一碗，兴奋:“今天的米房大叔可好哩，给麸里偷偷加了两粒豆和生，我挑来放你碗里了。”

扒拉两麸，觉得

她跟孃孃笑了笑，说:“孃孃，你像我娘。”

给我吧，别的地方帮不上你，但是这个草我可以帮你垛起来。”

允淑把艾草递给他，小声问他，“大人，你知怎么才能打听到我家人的消息吗？”

这些士兵每天/练完都要洗澡，她拉着沉重的大木盆，将一桶一桶倒去，倒完三十盆，觉腰和已经没有什么知觉，麻木的挪动着再去其他的活计。

这些士兵，就和这里的犯人没什么两样，碌碌无为，懒散，得过且过，太闲了，就折磨折磨犯人聊以自娱。

走草房，外边太正刺，她拿手挡挡睛，觉得日很毒。

日往西斜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的饭菜好，挎着盒给什送去，回来又伺候士兵们吃完，才带着清泡的麸回自己住的暗小木屋。

杂役兵摇，“咱们宁苦，听名字就知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跟外界通不了信儿的，打听家人的消息就不要想了，没事的时候，就去坡上坐着，看看蓝天，大鹰，怎么都是要在这里一辈，就别总想着家里人了。”

她略有失望，低看着草堆的地面，叹气。

允淑来之前，孃孃被折磨的还吊着半气儿。

这个时间是营房练兵的时间，也是她和孃孃一天里最轻松的时间，可以窝在天灶台前看看风景。

很久以前，宁苦还是抵御外族的军/事屏障。后来，这里的外族人争地盘互相斗殴斗灭族了，宁苦就成了犯人放地。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三十个人。

允淑从来不多说话，别人吩咐什么，她就去什么，累也不说，苦也不喊，疼也不叫。

在宁苦，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活着也仅仅是活着，这个军营也没什么作用，这里的人，没有梦想，碌碌无为，懒散，得过且过。

军营里最大的官，就是什，听说他已经折腾死很多犯人。

她把袖再度挽好，将伤痕藏起来。

抬看看天，允淑再度站起来，扎好围布，去抬放木桶。

两个人一时都是沉默，她拿手鼻，把哭腔压回去吃了两粒生，端碗去，“我去外边晒太，孃孃你在房里好好养伤。”

孃孃可能是心地好，命不该绝，遇见允淑，整夜整夜照顾她，给她偷偷挖岭上的草药医她。

孃孃用两个木在碗里搅一圈，挑两粒生给她，“你吃。”

她来找个的岭坐着，端着破碗神。

喂羊，喂，草在手上扎许多红泡，快到了晌午的时候，她从米房领了白米、谷和麸，白米是给什蒸饭的，谷是给士兵烧汤的，麸是她和孃孃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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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那天，她被人掳去，抓着她的手，要她，要好好活着，像狐尾草一样活着。